蕭欽竹心中陣陣後怕。
他單手抱著已經昏迷在他懷中的莊良玉, 用披風將人仔仔細細包裹起來。
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如砍瓜切菜般在密林中直接殺出一條路來。
手段陰狠歹毒的殺手甚至不能近身。
從第一聲嘯鳴響起到此時不過一刻鍾的時間, 護城林中的殺手便被肅清。
隻留了兩個活口押送回去等著審訊。
蕭欽竹麵色森寒,將莊良玉牢牢護在懷中。
他身後是一眾覺得自己護衛不當而噤若寒蟬的蕭家護衛。不止蕭安蕭遠等人如此, 剩下的跟隨莊良玉的鎮北軍士兵也露出相似的神情。
像是犯了天大的錯事。
……
莊良玉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冷。
手腳冰涼, 四肢都仿佛僵硬。
若非她能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在活著,她怕不是要以為自己是依據屍體,現在靈魂困在殼子裏,什麽都做不了。
莊良玉還未睜開眼,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呼痛都沒來得及發出聲,便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音。
等到眼睛睜開, 適應了突然的光線, 莊良玉這才看到探進來的蕭欽竹。
蕭欽竹剛探進帷幔之中,剛剛準備開口, 又被拽了出去。
浮在莊良玉頭頂的人換了,左儀靈探進來,摸摸她的臉又看看她的眼。
最後開始給她把脈, 一溜八開折騰下來, 莊良玉冷冰冰的身子都熱了起來。
她剛想抬手,結果發現右臂疼極了,忍不住嘶聲。
剛鬆一口氣的左儀靈又瞬間被蕭欽竹拽了出去。
“怎麽樣?可有哪裏不適?”
莊良玉剛醒, 頭還昏昏沉沉的。半晌,才啞聲說道:“無礙。”
熟料她剛說完這兩個字, 便看到蕭欽竹麵上的焦急換成了某種近乎在生氣和憤怒的神情。
欲言又止, 最後又退了出去, 給她端來一杯水。
莊良玉被蕭欽竹扶起來靠在床頭,正準備接過水杯,這才發現自己右臂上裹了厚厚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