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如?柳絮, 壓樹折枝。
北風卷地蕭聲不絕於耳,積雪層層疊疊宛如?雪域之地。
玉晏天高熱一天一夜,退了熱仍是渾渾噩噩不醒。
城中的郎中來了好幾波, 藥也喂了幾副, 可就是不見人清醒。
薑棟沒了主意, 隻能請了年邁的莊太傅入府。
莊太傅探過後,搖頭歎氣,直感慨道:“晏天一向隱忍不發,任何?心事全然悶在心中。如?今他父親逝去,陡然之間沒了支撐之力,怕是要不好了。”
薑棟聽得心驚肉跳,難以置信道:“怎會撐不下去, 還有太女殿下呢, 他怎能拋下殿下不管。”
冰天凍地,莊太傅畏寒將雙手藏進袖口。這才?安撫道:“為師的意思是,得晏天自己?想通透,不然這病一時半會, 好不了。”
薑棟恍然大悟,一驚一乍道:“哦,原來是心病。”
莊太傅又歎道:“為師去修書一封, 告知陛下,你去修書告知太女,以及你的家人。眼看便臘月了,歲盡之時也不知能不能回京。去了書信, 也好讓掛念的人, 不必幹等著了。”
一聽要寫?書信,薑棟抓耳撓腮似乎有些為難。
莊太傅教了薑棟這麽多年學?問, 一看便知他在為難什麽。
他白了一眼薑棟,囑咐道:“寫?與太女的信,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免得太女一衝動趕來東山城。你便說,是為師病了,你與晏天在此照料一些時日。”
這話?猶如?紅爐點雪,薑棟豁然開朗趕去修書去了。
這城中想要前來吊唁的不少,全部被閉門謝絕。
曹勇更是領著人馬,住進了國公?府充當起護衛。
那個鄭千歸,由人專門看管起來。
旁人還好糊弄,薑棟去驛站送信碰上了譚縣尉。
譚縣尉要隨薑棟,回國公?府登門吊唁。都是自己?人,薑棟便領著譚縣尉去了國公?府。
得知玉晏天昏睡不醒,譚縣尉是個粗人直嚷嚷道:“依我看,永城王定是邪祟上身。不如?尋個道長做做法事,驅驅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