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羨魚起了個大早,與沈珩一同用了早膳,伺候他更衣去上朝。
沈珩上馬前,目光溫和地看著妻子,“太累便不要去岐蘭山了。”
可沈珩越是如此殷勤,蕭羨魚越難受,她是去那查證筆跡的,如果真的是金斕公主親筆的信箋,那她和沈珩之間應無可能複似從前…“不累,去一趟就回。你趕緊去吧。”
沈珩好看的眼眸隱隱有不安,望著她欲言又止,時辰也不早了,隻好先去上朝。
即將入冬的天氣,郊外清晨的風裹著雲霧盤踞山路,穿得稍少便會寒入肉骨,而沈相府不虧待下人,個個穿得暖和,跟隨主母順著上山的路到了三清觀。
因為來得較早,這時候道觀內沒多少香客,蕭羨魚誠心誠意祈福後,便去了後殿找那幅詩詞。
跨過門檻,那一顆心跳得極快,懷著又怯又急的心緒,她站在了那幅字前。
當一筆一勾,每一個字細細看過之後,絕望失落占據了三魂七魄。
蕭羨魚緊緊抿著唇,默默退後,耳邊傳來道觀大鍾撞擊之聲,一聲一聲沉重而警醒,激**她一瞬間空空如也的心。
“金斕公主駕到一一”
蕭羨魚像在做夢一樣,回過身,宮人們已齊列兩側,一朝的公主在簇擁下緩緩出現視線裏。
“大膽!見到金斕公主還不行禮!”香舒喝道。
蕭羨魚定定直視眼前這個金尊玉貴的女子,思緒翻江倒海,直到金斕公主露出了不屑的嘲笑,蕭羨魚才被拉回了神,默默別開目光,朝她福身行禮。
“臣婦蕭氏拜見公主殿下。”
金斕公主笑盈盈地說道:“我當是誰在看我的字,原來是表妹啊,我們好多年沒見了隻是何以你見到我如此愁眉苦臉的呢?”
蕭羨魚低首回道:“臣婦不過是家中事多,休息不夠,殿下切莫誤會。”
“我可沒有什麽誤會啊,表妹,嫁給一個自己身份襯不上的絕頂男人,是日夜寢食難安吧?”金斕公主一步一步接近她,陰笑問蕭羨魚退後,硬聲道:“恕我愚鈍,不知殿下在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