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栩然看著桌上的一把銀子發呆。
陳舍微笑了笑,抱著陳絳去了廚房做晚膳。
今日有進項,他就特去買了一隻現剁下來的鰱魚頭。
王吉那時還跟著他呢,瞧著他個公子哥往菜市最腥臭的魚攤子去了,實在好奇,跟著看。
就見陳舍微熟稔的挑魚砍價,還說若是自己剮鱗,能不能便宜幾文,差點沒叫那賣魚的翻白眼白死。
末了又管人家鏟了些魚腸魚髒,好好的一個青衣玉麵郎,鬧得是一身魚味。
王吉搖搖頭,感慨,孩子真是不打不成器,不過這打擊太狠,莫不是心智上有些損傷?
可那砍價時候的精明樣,真不像。
“你這魚肚腸拿來幹嘛?”王吉捏著鼻子問。
“種菜養花啊!”陳舍微理所應當的說。
就見王吉朝他投來同情憐憫的目光,還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道:“路上撿的東西不能吃,知道嗎?”
“我……
陳舍微氣結,衝著王吉的背影嚷嚷道:“植物開了葷,不知長得多好!”
王吉雲淡風輕的擺擺手,像是不同他個傻子說道理,陳舍微哭笑不得。
白湯魚頭撤了柴火,隻餘一點火星,濃鬱香醇的湯頭緩慢的咕咚著,陳舍微在手心切了一方老豆腐滑進去,又抓起兩個雞蛋敲碎攪散備用,等著過會和豆芽一塊炒。
陳絳正用陳舍微抽出來踩滅了的柴火棍畫畫,陳舍微忙裏偷閑覷了眼,一隻圓臉大黑貓。
“不錯,繼承了你娘的天分。”
陳絳嘻嘻笑,陳舍微端起魚湯鍋要盛出來,怕燙著她,要她走遠些。
陳絳幫著拿些碗筷,兩人一同去偏閣吃飯。
在廚房忙了總也有半個時辰,回來談栩然還是望著銀子在發呆。
陳舍微覺得她實在是太可愛了,可桌上得收了,要布菜吃飯了。
談栩然想什麽想那麽久?她在想前世青築小樓老鴇勸她死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