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賀與施允沉浸在鄉試通過的喜悅中,然而府衙前,多數士子望著長案陷入深深的歎息。
“我每日苦讀到深夜,為何仍是榜上無名?”
“此次仍是落榜,知府大人為何不取我的文章?”
當下有士子捶著府衙牆壁嗚咽起來,柳賀與施允皆是側過頭去,不願多看。
兩人雖順利過了府試,但對於落榜考生的心情也是感同身受,府考前,每回讀書到深夜,他們都忍不住想,若是考不中該怎麽辦。
數千士子,得意的也不過那寥寥幾十人而已。
有考生守在榜前不願離去,柳賀與施允原打算走了,卻聽身後一位士子語氣激動:“我要見知府!”
那士子剛吼出聲,便被兩側衙役架住:“府尊大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這書生,還不速速離去!”
“知府大人,三縣共取五十士子,我丹徒隻取十四人,這十四人實有才學我便認了,但這十四人中,靳元卓出身靳家,茅鋫出身茅家,皆為本府大族子弟,第二名的柳賀製藝不過三年,此人才名始終不顯,他如何能取府試第二?”
這士子才衝出時眾士子隻冷眼看著,待他將緣由說清,滿場士子都炸了!
參加這府試的士子,至遲也是八歲開蒙,除了薑士昌這般的少年大才,哪個不是讀書數年才踏進這府試的考場?紅榜上沒有他們的名字便罷了,為何一製藝三年之人能輕取府試第二?
“我要見知府!”
“我等也要求見府尊大人!”
“府尊大人,這對我丹徒士子不公!”
“我縣試第四在柳賀之上,為何我名落孫山,他卻能竊據府試第二?”
一眾士子群情激憤,柳賀原本要走的,此刻也不由停下腳步:“這位兄台。”
“兄台莫非是勸我等莫要喧鬧?”其中方臉一位士子掃了柳賀一眼,“請知府大人複勘是考生的職責,兄台若要勸,不如先退到一邊,我等不連累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