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燦在李景恪鬆手後,便脫力一般靠在了椅子上。
他急忙扯著衣領把玉佩放了回來,隻顧捂住胸口喘氣平息。
旁人看來隻是一個玉佩而已,池燦卻像受了驚,對李景恪的到來以及剛剛發生的一切還不能完全想清楚,目光渙散,猶如劫後餘生。
他盼望了一天一夜,想要見到的李景恪就在眼前。
明明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在意識到李景恪看到了他的字條、如他所願真正找來的時候,池燦依然難受至極,昏沉沉的身體仿佛被一雙大手給掐緊,胸腔裏的氧氣都被擠走了。他已經不能不承認,成功跑出來後的無論喝酒還是大笑,都隻是強行掩飾而已。
雖然李景恪的冷漠仿佛與生俱來,也許根本沒那麽可怕,但池燦見過李景恪不冷漠的樣子。
池燦藏好脖子上的玉佩後扶著桌子,盡力站直站穩,朝李景恪那頭靠近過去。
至少還是見到了的。
他得抓住李景恪,他隻剩下了這一個念頭,得抓住李景恪。
李景恪背對著他正跟別人說話。
李景恪的手垂下來時香煙上的火星閃了閃,煙灰灑落,剛好落在池燦手背上。
是一刹那好像被燙到的感覺,池燦手臂瑟縮了一下,遲鈍地低頭去揉搓手背那塊皮膚,聽覺也變得不靈敏,在偌大的嘈雜的酒吧裏隻聽見李景恪的聲音。
然而說談翡翠,李景恪其實根本沒想在這種地方跟人談所謂的生意。
放在從前,來了酒吧最喜歡去跟這類人攀談的也就羅傑那幾個,都說隻是隨便扯扯玩笑兩句,合適就交個朋友,可惜李景恪不愛交朋友,對在酒吧交一個晚上的酒肉朋友更沒興趣。
如果不是池燦惹上了這樣一個麻煩,李景恪從前就懶得開口搭理,更遑論現在。
“跟你談也可以,”對麵那人見了李景恪卻好似越發來興致,他用眼神示意池燦,仿佛了然於心了什麽,聳肩笑問,“不過你跟這個小朋友什麽關係啊?他們來這好久了,你可是突然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