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楊鈞在大坡下等見麵時,池燦揣著手機蹲在石墩邊,乍一看還挺像個沒事人。
楊鈞原本直衝衝往池燦家奔去,帶著些去解救好兄弟的雄心壯誌,結果冷不丁瞧見前麵路邊一大團樹枝黑影下冒出條胳膊,再是張呆若木雞的臉,他大喝一聲,頓住腳步喊道:“你怎麽躲在這兒!嚇死我了!”
“走吧,去找段雨儀,”池燦站起來,徑自往公交車站牌下走去,“去哪裏玩?”
楊鈞也是個有眼色的好兄弟,早看出池燦不像電話裏否認和眼下裝的這樣雲淡風輕,一定是出了點兒事的。
正是填報誌願的關鍵時刻,這事隻能和池燦那個獨裁專製的哥有關。
楊鈞感歎一聲,想到自己才這麽點分都好吃好喝受表揚,池燦那麽努力考那麽好居然也是白搭,何況池燦剛才一晃而過那眼睛紅紅的,長得也確實好看,多麽容易令人心軟啊,段雨儀每次對池燦誇起來著實叫他嫉妒。要是互換,楊鈞懷疑自己可能早就要慘死在李景恪手下。
“等等我啊!咱們坐車去,今晚我請你喝豪華版木瓜水怎麽樣……”
既然已經跑了出來,再擔心也是於事無補。
池燦在公交車上習慣看窗外,入夜後拂在臉上的微風很舒服,熟悉的風景不斷倒退著,眼睛總是不自覺試圖挽留。
他們在古城門口見了麵。
夜晚城門上亮著金燦燦的小燈,走進去則是燈火通明,隻是經過和慢慢逛起街來又是另一種感覺。
趕上暑期旅遊旺季,四處摩肩擦踵,人比往常多了很多。
池燦不是沒有晚上來過古城,曾經半夜黑燈瞎火路邊有人拿塔羅牌算命,他趴在李景恪背上,卻不是迷信的那一個,早就替自己算好要去哪裏要愛誰;而最接近此時此景的,是過生日那晚他和李景恪一起來的。
整個風城都與李景恪有關,哪怕突然下一場滂沱大雨,也是讓池燦想為李景恪撐到傘的一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