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百人的煉獄逃殺,勝者才有資格生存,而弱者就隻能任人宰割。從坐上航班的那一刻起,生死有命,成事在……
天?
“未記名玩家的戰場”,他們都這麽稱呼這片沒有法律的獵場。而未記名選擇以戰場之名稱呼自己。
按照[玩家]們的話說,他是一個程序。
但他確確實實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能思考,會感覺到疼痛,不能在水中憋氣太長時間。與[玩家]並沒什麽區別。
未記名轉了轉手/槍,彈夾裏僅剩十五發子彈,耳邊是由遠及近的引擎呼嘯聲。在曠野中無處躲藏也無從尋找補給。要節約這僅剩的彈藥,哪怕隻能給敵人留下點刮傷也不算虧本。他蹲下身,從背後摸出平底鍋來。
麵前是跪伏在地上,單手緊捂傷口的[玩家],她額頭冷汗一滴滴砸落,居然還能從發白的雙唇中擠出清晰詞句:“大哥,大哥——別殺我,這樣,我身上就這幾個繃帶,給你了!咱要不聊聊天?”
開局才不過一兩分鍾,未記名落地撿槍之後就對看見的第一個敵人緊追不舍,兩人在曠野裏進行了一場手/槍與拳頭的較量,顯而易見是未記名仗兵器之利勝了。
“生死留一線,線下好見麵嘛,”[玩家]還在喋喋不休地念叨放過她的好處,未記名卻皺起了眉。在三級頭的遮掩下,他本不該存在的麵部表情被完全遮掩住。其實他真的不介意聊天的提議,卻尤其反感聽到這些明顯其他人都明白,自己卻完全不懂的話。
他曾經與無數倒地的玩家進行過對話,有人破口大罵,一串串髒字像不要錢似的全冠到他頭上,也有佛係青年選擇隨心嘮嗑,無意間透露給他許多消息。
無限地於一場場百人廝殺中輪回,其實並不是所有人的命運。這隻是一場殘酷的遊戲,而在遊戲之外,存在著一個“現實世界”,那裏的人不需要為了槍支彈藥、醫療物資搶來奪去,也不需要把生存作為唯一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