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求鍋

第28章 死侍妙妙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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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並不止隊長一個人發現這些九頭蛇不是死於一個人之手。通過牆上的彈道痕跡和地上的空彈殼, 很容易看出, 有一些子彈來自步/槍,而未記名使用的是十二口徑霰/彈/槍和九毫米子彈的衝/鋒/槍。

一個人不可能左右兩手使用三把槍。

還有一個端著步/槍的人和未記名一起在這個基地裏,一起將這些九頭蛇殺了個精光。

問題是,這個基地裏會有誰去幫助未記名呢?

於是隊長遵從直覺,直截了當地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個幫你一起將九頭蛇基地殺了個來回的,是誰?”

麵對隊長的問題, 未記名稍有些為難。冬日戰士是在看見複仇者之後才開溜的, 萬一兩者之間有什麽過結, 他是不是不應該說出冬日的行蹤?

這是現實世界的另一個不方便之處,未記名以前從來不需要考慮這種兩難的境地。

“他曾是個九頭蛇,”未記名將過去時態強調式地重讀。

“如果他願意來神盾局,我或許可以幫到他, ”史蒂夫試探著問,“他幫助我們處理了一整個基地,如果願意繼續幫我們, 或者提供一些信息,我們不會追究他的過往。”

“但他或許不是那麽願意見到你們, ”未記名輕聲道。

至於一個九頭蛇,為什麽會突然反水,以至於願意陪著未記名以身犯險,這就更加是不解之謎了。

“他叫冬日戰士。”最後,未記名妥協道。這種資料,隊長遲早也會從這個基地裏搜到的文件中得知, 自己就算告訴他,不過是加快了這個過程。

冬日戰士。史蒂夫並不認識這個名號,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就把名字記下來,準備回頭找弗瑞局長。

門外,靠牆站著,一動不動的娜塔莎·羅曼諾夫,聽見冬日戰士這四字,渾身都僵硬了一瞬,心跳加快不少。

她那段最不願意回憶的過往,似乎回來找她了。

房間內,大家都疏於防範,沒人察覺到潛行功夫一流的黑寡婦就在房間門口,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隊長的四倍聽力或許察覺得到那一瞬間失序的心跳,可他什麽也沒點出。

事實上他有更多問題。未記名的槍從哪裏來——他很難相信九頭蛇基地裏,居然會配備有這種堪稱過時、絕對算不上軍用的霰/彈/槍。

未記名察覺到他探究的目光,回以笑容。手邊的AKM再次抓住了史蒂夫的注意力。

這把槍之前決不在未記名手中,也不在神盾局特工所攜帶的標準配置武器之列。

史蒂夫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可疑之處,但他決定假裝沒察覺到未記名個人的小秘密,就像複仇者的其他成員同樣選擇緘口不言一樣。

這是對他們所承認的戰友的尊重。

死侍已經等不及地拉著未記名出了門,穿過已經成了廢墟的出口。他的製服顯眼極了,並不是為低調打造的。

幸而死侍惡名昭彰,一般媒體寧可去挖掘蜘蛛俠並不存在的黑料,也很少報道他的所作所為。

接下來是熟悉的跑毒環節,這一次死侍喊來了計程車。

開車的印度小哥十分熱情友好,也跟死侍蠻熟的樣子。未記名有些驚訝於死侍居然會和他交朋友——勉強算是交朋友吧。

“死先生,”司機小哥好奇地從後視鏡裏麵看未記名,“好久不見!這是你的朋友嗎?”

他一直知道死侍有點瘋瘋癲癲,而且臉上的傷疤簡直慘不忍睹,但是現在看未記名長得十分正常,也不像是療養院裏逃出來的,就好奇於兩人到底是怎麽認識的。

“沒錯。”死侍還在糾結怎麽回複,未記名安撫地將一隻手搭在他肩上,替他回答道。

印度小哥感覺到了給給的氛圍,決定跳過這個傷害自己的話題。

他們在城市裏繞來繞去,未記名發誓自己是第三次看見某張廣告牌,並且嚴重懷疑司機的專業水準的時候,車總算在一間破破爛爛、堪稱坐落於垃圾堆之間的小屋麵前停下了。

實際上,地獄廚房的環境也不會比這裏更差。未記名覺得這裏長得就像米拉瑪沙漠某些勉強用舊木板釘成的小房子。

“歡迎來到死侍妙妙屋,”死侍一腳踹開屋門,手舞足蹈地把未記名拖進屋裏,“把這當做自己家,隨便…”

坐字還沒說出口,他就看見了沙發上堆著的空披薩盒,於是以一種尷尬的姿勢扭著身體,企圖擋住所有髒東西。

未記名倒不是太在意這些,乖乖在扶手椅上坐好。雙腿並攏,手擱在膝蓋上,活像個三好學生。

他聽見屋內還有什麽人走動的聲音,伴隨著有節奏的細棍擊打聲,於是他微微側過頭,看見一位老婦人揮舞著盲杖走進客廳。

“今天也是翔一樣的一天嗎?”她大聲抱怨著,狠狠將自己摔到沙發上,結果一屁股坐在某個披薩盒子上,痛得立刻彈起來,一邊說著髒話,一邊摸索著將披薩盒丟到一邊。

紙盒恰好砸在茶幾上,碰掉了空掉的啤酒瓶,玻璃碎片在地板上炸開。

“確實是翔一樣的一天。”盲眼老婦人咕噥著,把盲杖靠在沙發邊上,雙腿架上茶幾。她聽見盲杖滑下去,砸在地板上的聲音,又罵了一聲。

未記名安靜地俯身,幫她將盲杖扶正。

“誰在那兒?”老婦人敏銳地聽到盲杖劃過地麵的聲音,“韋德那混蛋才不會去撿這個。”

“嘿,盲眼艾爾,你說的混蛋就在這裏。”死侍不服氣地大聲道,“下次我會把你這根棍子折斷!”

“你可以試試,然後猜一下,你的哪根棍子會被我打斷。”盲眼艾爾回敬道。

未記名依舊乖巧地坐在他的椅子上,聽著兩人幾乎被髒字占滿的對話。他當然在遊戲中聽過許多人互相咒罵,但是像這樣並沒有什麽惡意,卻一定要如此交流的還真是第一次。

“所以他到底是誰,你新交的男朋友嗎?”艾爾不耐煩地結束了這場無謂的爭吵。

“對啊!”死侍根本不經任何思考,就脫口而出,直到回答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啥,突然卡殼,剛才和艾爾爭吵時的氣勢,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完全幹癟下去了。

未記名反而落落大方,彎起眼睛笑:“你好,我是未記名。”

“天哪,韋德,你從哪裏拐了個這樣的乖寶寶,這是犯罪吧。”艾爾聽見未記名過於禮貌的發言,感歎道,“你的賞金是多少?我今天就提著你的頭去領賞金。”

“不勞費心,去警局我自己會打車,”死侍拒絕承認自己在犯罪,並偷偷拉了未記名的小手,“你看不見嗎,小甜心可喜歡和我一起了。”

“我可去你的吧,”看不見的艾爾伸過盲杖,站起來就要去打死侍,後者笑著側身護住未記名,背上挨了幾下不算溫柔的杖擊。

未記名覺得自己好像在見家長,但是這家長在自己麵前開始瘋狂揍人,他有點不太確定到底該怎麽辦。

“這是盲眼艾爾,哥最不可愛的室友,”死侍一邊被錘得嗷嗷叫,抽空還要和未記名介紹,“來,艾爾,說‘你好’。”

“好個頭,我自己會說,”艾爾憤憤地坐回沙發上,“未記名是吧?你怕是還沒發現韋德就是個臉長得像爛掉的牛油果——當然我十分慶幸看不見——還間歇性石樂誌的家夥。”

“牛油果是什麽?”未記名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問道。

重點完全錯了吧,在韋德·威爾遜牌嘴炮下,話題已經偏轉到某天死侍邀約未記名去某家壽司店,體驗那裏好吃的牛油果壽司卷。

聽著死侍牌百科的不著調解釋,艾爾決定還是讓年輕人自己去解決他們的感情問題。

雖然沒有一對狗眼可以被閃瞎,但是她覺得她的耳朵也要瞎了。

一路天命圈,運氣好得出奇。

未記名坐在死侍家的沙發上,和死侍肩並肩看恐怖片,手裏抱著一個爆米花桶。

他對這種鹹味零食並沒什麽好感,但死侍就借著這機會一個勁往他身邊湊,時不時伸手抓一粒爆米花起來。

是的,一次隻抓一粒,因為這樣就可以多伸幾次手,借故和未記名黏得更緊一些。

死侍覺得滿嘴爆米花的快感完全比不上能和小甜心靠得更緊些的機會。

於是有其實根本算不上嚇人的鬼出現、或者根本比不上死侍任務現場版的血腥畫麵一閃而逝的時候,他還會假裝少女地尖叫,順手抱住未記名。

乖寶寶未記名好奇地盯著電視,不太明白為什麽這些角色要一個個上去送死。

想著想著,他就靠著死侍的肩膀睡著了。

這次並不是因為毒圈的緣故,隻是很自然地睡過去。

沒有被迫失去意識的驚慌,作為背景板的、演員的尖叫和死侍的少女音混在一起,未記名迷迷糊糊地挪得離死侍又近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來了,希望大家喜歡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