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求鍋

第48章 好好一個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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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記名順便也默祝自己好運, 接過警員遞來的琴盒。

威爾森·菲斯克顯然暫時沒有和他算賬的意思, 仍保持合作關係。

走到會議室的地圖前,未記名在霍奇納圈定的地點邊緣尋找了一圈:希爾頓酒店。

這是一座足夠高的建築物,絕對能將教堂和附近的停車場一覽無餘。未記名這時候打心眼裏感謝資本主義。

將賓館樓建得比教堂還高,看起來好像是很不敬的行為,但是為未記名的工作減少了許多難度。

一直以來他就偏好摩托車,雖然在山地很有翻車的危險, 但是速度夠快。

就比如在無視交通規則的情況下, 十分鍾之內到達目的地。

未記名坐在賓館的十七樓, 1721包間。他沒開燈,坐在陰影中,借著窗口微弱的光組裝零件。

琴盒打開著放在**,加上純黑色塗裝的AWM隻有槍管口的部位才有一點反光。

窗邊的桌子上架好了狙/擊/槍, 槍口正對抓捕現場。窗框上已經安好了脈衝器,可以一瞬間將整塊窗玻璃震成碎片——在1500多米的距離下,一塊玻璃會很嚴重地影響彈道精度。

未記名感覺好極了, 他單膝跪下,通過十五倍鏡觀察遠處。嫌犯很快出現在視線裏, 還有跟嫌犯周旋的行為分析小組。

他的準心從一個人額頭移到另外一個,好像很能從中得到瞄準的樂趣。

那邊的追逐戰已經進行到白熱化階段,瑞德貼著一輛車當作掩體,沒注意到背後悄悄接近的腳步。

嫌疑人的刀在微弱的月光下一閃,未記名的準心移動到他頭顱前幾米的位置,恰恰是瑞德博士肩膀上幾寸的空氣。如果這時候瑞德往後挪動一步, 中彈的就會是他。

未記名最後調整了一下準星,按下脈衝器的按鈕,玻璃一瞬間碎裂,為彈道讓出位置。

在任何人能夠意識到玻璃破碎聲意味著什麽之前,未記名就扣動了扳機。

子彈在槍膛中循著螺旋線加速旋轉,以914米每秒的速度出膛。

預計在1.67秒後擊中目標。

倍鏡的視野裏,一切就像被放慢了。在瑞德博士感覺到不對、回頭恰好看見嫌疑人手中小刀的那一瞬間,馬格南子彈貫穿嫌疑人的頭顱。

鮮血直接將瑞德半邊的衣服都浸濕,血珠掛在防水的防彈背心上,留下令人作嘔的細小血漬。

瑞德一下子很難反應過來,他實際上沒有來得及聽到任何響動:這樣快的子彈,人類是很難捕捉到子彈聲的。

然而他切切實實地覺得自己聽到了子彈破空的聲音,以至於那噩夢般的回音依舊殘留在鼓膜上,又抑或是聽覺神經內部,久久不肯散去。

周圍摩根朝這邊衝過來、霍奇納叫救護車的焦急聲線都很遙遠,像隔了五十米的玻璃牆。他隻看得見眼前那一片血肉狼藉。

威力極大的狙擊子彈完全摧毀了嫌疑人的頭骨。

瑞德見過許多形狀比這更淒慘的屍體,但這與一個人在自己麵前被直接爆頭顯然無法比較。

如果再退後一步,現在倒在地上的就不會是嫌疑人毫無生氣的屍體,而是自己——

摩根將瑞德從屍體邊上拉開,幫他擦去臉上的血汙。

未記名沒有再細看之後的事態,就著手開始拆卸AWM部件。

遠處,救護車的警笛加入了一片混亂的現場。

未記名在所有人之前回到了警局,坐回他的審訊室裏,乖乖把手銬銬回去,雙手交疊放在桌麵上,看起來十分乖巧。

但他甚至沒有嚐試掩飾他用過狙/擊/槍的事實,拆開的槍身已經完全冷卻下來,火/藥殘餘卻做不得假。

未記名就將琴盒打開、放在桌上,然後將零件一個個取出來擦拭。手銬的鏈條長度極大地限製了他的動作幅度。

黑色槍油有一點沾到鏈條上,未記名又同樣地用白布小心地將手銬也擦幹淨。

這種堪稱無聊的動作剛好能幫他分散注意力。

他將最後一部分零件擦幹淨、放回琴盒裏,就聽見了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聽起來走路的人有十分怒氣。

“威爾遜,”霍奇納和摩根幾乎是破門而入,“你該跟我們解釋一下剛才你都做了什麽。”

他們看見桌子上整整齊齊的AWM,幾乎無需詢問,就確認了那個狙擊手確實是未記名。

“這是給瑞德博士的一點小禮物,”未記名笑著舉起手中馬格南的彈殼,黃銅色的金屬在燈光下反射的光芒格外溫暖,“非常抱歉,讓他目擊了這個。”

被血濺一臉並不好受,未記名猜這正是側寫師們如此暴怒的原因。

“我推薦巴黎歐萊雅洗麵奶,”未記名眨眨眼睛,真心希望這種善意的提醒能讓他們不那麽緊張,“補水滋潤?”

那可還行。

摩根突然覺得他的怒火簡直是個錯誤。

“你到底是什麽人?”霍奇納覺得他見識到了夜魔所警告的、地獄廚房混亂的現狀。

警署裏麵顯然遍布某個人的眼線和爪牙,以至於未記名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就出去狙擊一個人,還能趕在他們之前回來。

“我隻是個小角色,”未記名笑道,“反倒是你們更讓我感興趣些,你們的側寫令人印象深刻。”

如此精確地刻畫了嫌疑人的心理,以至於能掌控他下一步的動向。未記名驚歎於他們的這種能力。

“你們還想讓我在這裏麵坐著多久?”未記名看得出這些探員沒有繼續閑聊的心思,“實際上,你知道我的狙擊是處於情況緊急。”

被未記名說穿他們來的目的,摩根放下了七分偽裝、三分真實的怒火,大步走過來幫他解開手銬。

至少從文件角度來說,未記名此次的行動完全合法,隻能說菲斯克確實神通廣大,在短短時間內就申請到了未記名與警局合作的證明。

“跟我們來,”霍奇納領著未記名走出審訊室,他們沒有任何理由逮捕未記名了。

“事實上,我們還得謝謝你,”戴維·羅西說道,“你救了瑞德的命。”

“沒事,順便。對了,修犯罪心理學要多少學年?”未記名誠實地回答,絲毫沒有拿這個邀功的意思。他拍了拍羅西的肩膀,“我在考慮是不是去上個老年大學。”

側寫是項有趣、但也確實對未記名本身十分有吸引力的技能。

這得看你的智商。

戴維·羅西當然沒把這話說出口,但他覺得完全沒有‘看眼色’這一項技能的未記名要是學犯罪心理,那很可能畢不了業。

他們一路走到瑞德博士所在的休息室,瑞德坐在扶手椅上,已經換過了衣服,看不出就在半小時前身上還全是血跡。

休息室比審訊室要舒適得多,未記名躺進某個沙發,看著對麵坐在扶手椅裏的瑞德,等他先行開口。

“我想和威爾遜先生——昂諾恩,”瑞德捕捉到未記名難以言喻的表情,順從地改了口,“單獨聊一聊。”

摩根並不太放心留下瑞德單獨跟未記名一起,但是勸阻並沒有效果。

瑞德好像很確信未記名並不會把他怎樣。

於是其他的組員決定暫時離開。

“首先我猜,我得謝謝你救了我的命,”瑞德說,他已經從那種震驚的狀態中恢複過來,那些血對他來說實際不能算多大的心理陰影。

作為接受過專業訓練的FBI探員,他雖說戰鬥訓練不是特別強,心理素質絕對是一等一的。

當時如果沒有未記名那一槍,動脈大出血的一定是自己。

“你是個狙擊手,”瑞德看著未記名說道,“你本沒有理由出現在我們麵前,表現出這麽多破綻。”

“沒錯,”未記名笑了,他就著靠在沙發上的姿勢,抬手遮住過於刺目的燈光,從指縫裏看天花板,“你們甚至不會知道我存在,狙擊手就是這樣完美的職業。”

說不定到時候,他們真的會給未記名取個代號,叫‘未知的狙擊手’之類,那就巧合得太過諷刺了。

瑞德仍在仔細觀察未記名的行為模式,後者看起來十分隨性,但攻擊性強的可怕。比起警戒心極強的軍人,未記名又沒有那種長期服從紀律的嚴肅。

長期掙紮在生死線上、戰鬥技巧高超,但又不講求紀律的,未記名是什麽?

瑞德好像有了點頭緒。

“實際上,我這樣做,”任由瑞德觀察了足有幾分鍾,未記名由靠著沙發背的姿勢轉為身體前傾,盯著瑞德的眼睛,“是希望你們能幫我一個忙。”

“你們的側寫能力很強,能幫我做一個側寫嗎?”

側寫誰?瑞德覺得像未記名這樣的人,遇到連環殺手什麽的,難道第一反應不該是打爆對方的頭?

作者有話要說:說好的雙更來了。

兒童學步車[偽]會在50章準時掉落

作收500另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