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白棠很想現在就把謝喬叫出來問個清楚,但如同地震一般搖晃的走廊讓他無暇顧及其他,染血的匕首在他手中消散,白棠腳步一軟,連忙撐住了身旁還算完好的牆壁。
奇怪,好像整個身體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似的,白棠虛虛地張了張手指,手環上的脫離時間還剩十一個半小時,白棠卻覺得自己可能撐不過五分鍾。
那女鬼是真的憤怒。
被封印的房門終於在她堅持不懈地撞擊下碎裂開來,走廊內的波紋再次閃爍,而後像是繃緊的琴弦一般斷裂破碎。
狂暴的紅影在門前停頓了一瞬,在這個充滿死氣的教學樓中,白棠這個唯一的活人簡直就像靶子一樣明顯。
馮紀德的屍體隻換來女鬼一聲快意的狂笑,她雙腳離地,快速向角落中的白棠撲來。
單寧新鮮的血液還殘留著一點餘溫,白棠抖了抖手腕,真正屬於他的那把匕首就再次聽話地滑到了他的手中。
真麻煩,狂暴狀態下連鮮血帶來的灼燒都不在乎了嗎?
白棠故意使自己不脫離剛剛和單寧打鬥的圈子,從動脈噴出的血液實在太多,女鬼在踏入這片區域的一刻便現了形,她身上“滋滋”地冒著青煙,看上去並不比白棠的狀態好上多少。
偏頭躲過女鬼烏黑的指甲,白棠閃避的動作依然利落,但他進攻的手段卻顯得有些綿軟,比起之前刁鑽犀利的攻擊,此刻的白棠無疑缺少了讓女鬼忌憚的資本。
“主線。”
手環上的字體閃了又閃,白棠一個分神,再次被女鬼捏住了自己的脖子。
但這次女鬼並沒有像上次一樣收緊手指,而是堪稱輕柔地用另一隻手撫了撫上麵漸漸消失的鬼手印。
“借刀殺人?”女鬼瞟了一眼那到死都被單寧捏在手中的手|槍,“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明明長了那麽一雙清澈的眼睛,可做的卻偏偏都是些肮髒血腥的齷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