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歡迎進入Killer遊戲。
玩家:78187白棠
場次:2
性質:非對稱性5v1(厲修傑)
陣營:5人組
本場分值:1
主線任務:未觸發
脫離條件:未觸發】
白光一閃,白棠再次被係統丟進了副本之中,有了第一次遊戲的經驗,這次他一落地便睜眼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白床單、病號服,還有空氣中隱隱約約的消毒水氣味,白棠撐著床鋪坐起身來,發現這回自己出現的地點是一間簡潔的雙人病房。
床簾沒拉,對床的“病友”早就好奇地張望過來,他的胳膊大大咧咧地擱在被子外麵,白棠一眼就注意到了上麵那和他同款的手環。
真人玩家……是敵人還是隊友?
似乎是白棠的外表實在難以親近,那青年吞了口吐沫,之後才猶豫地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叫齊知樂,是這一次五人組的玩家。”
病房外的聲音很模糊,白棠明白這是遊戲還沒正式開始的緣故,他瞥了一眼對麵看似無害的青年,慢吞吞地回了一聲:“白棠。”
既然隨時有可能翻臉,那他也沒必要再裝出一副好相處的模樣。
“你別擔心啊,我真的不是那個什麽厲修傑,”見白棠並沒有搭話的意思,齊知樂晃了晃手,“我們是隊友,互相殘殺可是會扣分的。”
白棠不置可否,隻是又默默地掀開被子躺了回去。
要想送一個人去死,可不隻有親自動手這一種方法。
上個副本單寧和女鬼的同時反水,徹底抹殺了白棠對玩家和NPC本就不多的信任。
“喂……”
齊知樂叫了一聲,他還想再說些什麽,但係統卻沒再給兩人閑聊的時間,清脆的碎裂聲宣告著本場副本的開始,齊知樂“唰”地一下拉上床簾,人也重重地躺回了**。
沒有醫療器械,房間的裝飾簡單且死板,白棠側著頭聽著走廊外的動靜,努力想獲得一點外界的信息。
可病房外卻出乎意料地安靜,除了滾輪劃過地麵發出的骨碌聲、各式輕快的腳步聲,白棠沒有從外界聽到任何人聲。
安靜的不像個醫院。
洗得發白還帶著消毒水味的床簾再次被拉開,齊知樂一臉探究地探出頭:“我們這是在哪兒?”
他語氣熟稔,好像完全忘了白棠方才的冷待。
“精神病院或療養院,”白棠閉了閉眼,“你要是覺得是實驗所也行。”
真正的醫院永遠充滿了病人的呻|吟和家屬的喧鬧,而從病號服和床品的質量來看,這裏顯然不是什麽高級病房。
還有那扇從外麵鎖上的房門,他可不知道哪家正常的醫院會這樣對待自己的病人。
“看樣子你對醫院很了解啊?”齊知樂支起身體看了看房門又看了看白棠,“身體不好?你成年了嗎?”
白棠長相本就偏小,再加上他身形纖細,倒也不能怪齊知樂胡亂猜測,而且他最近除了看書就是練習具現化,一次次被抽空的能力池讓他氣色不佳,看起來倒真有幾分病懨懨的感覺。
“怎麽?這遊戲還有防沉迷嗎?”見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接近這個房間,白棠起身翻了翻手邊的床頭櫃,試圖能找到什麽和主線有關的物品。
“那倒是沒有,”齊知樂撓撓頭,他踩著拖鞋下了床,嘴上的話卻一點也沒停,“不過你真的是未成年?玩了這麽多局遊戲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孩子。”
“這麽多局?”白棠手上的動作一頓,“你是個資深的老玩家?”
折騰了半天終於得到了白棠的一個正眼,齊知樂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這隻是我的第四局。”
活到了第四局的玩家?從外表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不過他一個隻活過一局的新人,到底是怎麽和齊知樂這種玩家匹配到一起的?
[還不是你上次評級優異,]手環上閃過一行不起眼的小字,[主線+擊殺,你的收獲可不小。]
[況且這種大雜燴的不對稱對局,出現什麽玩家都不會讓人驚訝。]
虧得某人的好引導,白棠冷冷一笑,隨手拿起了一張印著LOGO的紙巾。
愛之家精神醫院,這就是這次副本的主場嗎?
“還真是個精神病院,”一旁翻箱倒櫃的齊知樂同樣發現了這個標誌,“不知道我們的隊友得了什麽病。”
“不過我們倆沒被束帶綁住還住了個雙人間,應該沒什麽暴力傾向。”
玩家被投映到副本中的一刻,相應人物的身體和名字便都會替換成玩家真正的樣子,所以無論係統給玩家設定了怎樣的身份、又如何改變了副本人物的記憶,那些身份帶來的生理問題都不會影響到玩家本身。
就算原主以前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他也幹擾不了現在的白棠。
窗戶是鎖住的,除了紙巾和幾份色彩鮮明的畫報,這個房間裏沒有任何有效的信息,靠近房門處有一個小小的洗手間,裏麵除了馬桶和洗手台一無所有。
連塊香皂都沒留下。
“這地方可夠‘安全’啊,”齊知樂拍拍手,“看來我們隻能等著護士姐姐來開門了。”
“精神病院啊……”他摸了摸下巴,“希望是個瘋狂的人體實驗家。”
話音剛落,齊知樂便感覺到了麵前少年的僵硬,冰涼的自來水順著水龍頭嘩嘩流出,齊知樂側頭去看白棠的神色,發現對方還是一如既往地麵無表情。
“人體實驗?”白棠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你喜歡這口?”
那一瞬間的不對好像隻是自己的錯覺?齊知樂“呸呸”兩聲:“誰喜歡那種鬼東西,隻是實體BOSS可要比靈體BOSS好對付多了。”
“畢竟他還是個人類。”
“我以為我們的對手應該是厲修傑?”白棠幹脆地提問,壓根不在乎對方猜出自己新人的身份。
好在從表麵上來看齊知樂的確是個神經大條又自來熟的好人,他無聊地坐回**,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動著床簾:“你是第一次玩這種不對稱模式吧?厲修傑確實是我們五人這次的敵人,但這不代表我們所在的環境就是安全的。”
“主線任務往往與副本BOSS有關,而副本BOSS又往往與那個‘1’親近。”
“敵對雙方任務相反,如果我們的任務是消滅,那麽厲修傑的任務就是保護,”齊知樂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比,“這樣一算,我們最少應該有兩個敵人。”
“那還真是麻煩,”白棠無甚誠意地回了一句,他關好水龍頭,狀似無意地開口,“你知道的這麽多,是係統分配的AI教你的?”
“哪能啊,過了新手期誰還用那玩意,”齊知樂翹著二郎腿答道,“客服再好也比不過經驗,一股手環裏的數據,再像人也做不了引導者。”
“如果能活過新手前三局,你就去係統解鎖的論壇看看吧,那裏的帖子可比什麽AI靠譜多了。”
“原來是這樣,”順手把動過的東西全部歸位,白棠歪了歪頭,露出了兩人見麵後第一個柔軟的笑,“謝謝。”
謝謝你讓我確定了謝喬果然不是什麽見鬼的引導AI。
一直高冷的人突然微笑帶來的衝擊有多大?齊知樂眨了眨眼,偷偷在心裏鬆了口氣。
不知怎地,在少年睜眼的那一刻,他的直覺就在強烈地警示危險,要不是齊知樂見過厲修傑的照片,他早就忍不住動手去製住對方了。
齊知樂向來是個相信感覺的人,而他格外準確的直覺也幫他闖過了不少的生死難關,盡管那份警示來得很快去得更快,但齊知樂還是將它牢牢地放在了心上。
還好,還好白棠還是個孩子,這年紀的孩子大多嘴硬心軟,隻要用心去相處,對方總會放鬆下來。
這個笑不就是一個很好的開頭嗎?
“對了,你好像知道厲修傑是誰?”白棠不動聲色地轉了轉手腕上不安分的手環,“他很厲害嗎?”
白棠臉上的笑容隻存在了幾秒,但齊知樂卻一點也不介意,他點了點頭:“他很強,月光弓使黎子薇你知道嗎?她幾乎是已知的最強玩家之一,而厲修傑曾經在她手上撐了五十招之久。”
“這人是黎子薇的狂熱追求者,做夢都想著贏過對方抱得美人歸。”
齊知樂的語氣逐漸變得八卦,白棠撲扇了一下鴉色的睫毛,想起了那個雙耳尖尖的少女。
還有明月。
白棠沉默不語,齊知樂還以為是自己誇張的形容嚇到了對方,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拍了拍白棠的肩膀:“安啦,係統不可能讓對局雙方實力太過懸殊,這次要麽就是主線任務偏向我們,要麽就是有神隊友帶隊,我們隻要盡全力去贏就好了。”
突然“被襲”,白棠按耐住折掉對方手腕的衝動,衝對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急促卻不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白棠兩人病房門前,鑰匙“哢嚓”一聲插|進鎖孔,齊知樂收起臉上玩笑的神情躺回病床,動作並未比一簾之隔的白棠慢上多少。
“嗒、嗒……”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脆響一聲聲傳來,身穿護士服的成熟女性單手端著托盤進入房間,她用手指繞了繞肩上微卷的黑發,紅唇緩緩勾出一絲笑意——
“寶貝兒們,該吃藥了。”
作者有話要說:老謝這章為啥子沒戲份呢?因為有外人在呀23333
很快【本卷內】就會給他們開通心靈交流的功能,別慌~
為什麽白棠喜歡玩水龍頭?因為他總要洗手,愛幹淨了解一下。
日常比心,啾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