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外掛登錄中

☆、第二章

字體:16+-

【叮咚!歡迎進入Killer遊戲。

玩家:78187白棠

場次:1

形式:非強製性1v1

本場分值:1

主線任務:未觸發

脫離條件:未觸發】

初秋的冷風吹得人全身一顫,白棠剛剛站穩身子,半透明的提示麵板便由手環投映在他的眼前。

他之前被帶入遊戲時所穿的一身睡衣不知何時被換成了牛仔褲和T恤,周圍不斷有學生抱著書本來往說笑,他們鮮活生動,卻偏偏對處於道路中間的白棠視若無睹。

白棠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隱約覺得自己被“投放”進了一個大學校園中。

兩個未觸發他倒是還能理解,可那個非強製性1v1又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另一個玩家與他的關係並非敵人而是隊友?

“謝喬,你在嗎?”白棠小幅度地晃了晃手環,“我需要一些名詞解釋。”

半透明的麵板扭曲了幾下,最後化為一圈圈波紋散開,謝喬投影似的漂浮在空中,再沒了在白色房間裏的凝實。

“引導AI不可過多插手宿主的遊戲進程,”謝喬悠哉悠哉地抱臂立在空中,“一切線索都已給出,還請宿主自行探索。”

對方依然執著於“宿主”這個難聽的稱呼,白棠眉頭一跳,最後還是默認了謝喬這個小小的“惡趣味”。

現在可不是能挑剔的時候。

見白棠沒有反應,謝喬無趣地撇了撇嘴:“十秒後解除防護,請宿主做好準備。”

十秒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不理會回到手環的謝喬,白棠整了整衣服,確認匕首還在原本的位置後,他調整好表情,靜靜等待著防護解除的那一刻。

“嘿,白棠!”

四周的嘈雜聲愈發真切,一隻溫熱的手拍在右肩,白棠回頭看去,隻見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正一臉不解地看向他:“都要遲到了,你一個人傻站在這兒幹嘛呢?”

“這節可是老馮的思修,要是被他逮住可有你好受的。”

對方笑容爽朗,眼神更是清亮,白棠注意到男生手裏的書上龍飛鳳舞地寫著陳弘義三個大字,想來這就應該是對方的名字了。

沒有手環、態度親昵又一口叫破了自己的名字,對方應該是遊戲人物而非另一個玩家。

心中有底,白棠張口慢吞吞道:“我剛才有點頭暈。”

雖說不知道係統給了他一個什麽身份,但裝病這種方法總是萬能的,再加上他看似瘦弱的外形,這個借口應該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昨晚又沒睡好?”果然,在聽到白棠的回答後,陳弘義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就你這副小身板,再沒日沒夜地看書早晚得垮掉。”

看樣子“我”還是個學霸?白棠不自在地動了動手指,可惜,他現在身上連一頁紙都沒帶。

站在路中間不動實在奇怪,白棠腳底一抬跟著陳弘義向教室的方向走去,所有的感知都是如此真實,若不是手腕上還扣著那個冷冰冰的手環,他簡直要以為自己回到了現實。

“我說你最近是怎麽回事?”陳弘義撞了撞白棠的肩膀,用一種八卦的語氣揶揄道,“整天魂不守舍的,你小子不會是偷偷找了個女朋友吧?”

我也想知道我做了什麽,白棠心裏吐槽一句,又搖搖頭回答:“沒有,我就是沒休息好。”

二號教學樓老舊且沒有電梯,白棠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位於六樓的思修教室,階梯教室很大,裏麵擠擠挨挨地坐滿了學生,就算是在秋天也讓人覺得悶熱。

因為來的比較晚,白棠和陳弘義隻能坐在了正中央第三排的“好位置”上,台上頭發黑白參半的中年教授抬頭看了兩人一眼,隨後又低下頭記錄著什麽。

“看看看,老馮又找你了,”陳弘義壓低聲音道,“一個選修課而已,你又不是哲學院的學生,他怎麽就這麽關注你。”

要不是每周和白棠坐在一起被老馮記了個臉熟,他又何必按時按點地來上這節幾百人的大課。

“誰知道,”白棠敷衍一句,“出門太急忘了帶書,你的先借我一下?”

不知為何,就算陳弘義這麽說,白棠還是對講台上的那個馮老師有一種本能的排斥。

“拿去拿去,”陳弘義大方地把書推給白棠,“反正我不聽課又不會被提問,有沒有書都一樣。”

白棠被係統拽入遊戲前便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大二學生,他天生聰慧且過目不忘,臨時突擊應付一下課堂提問對白棠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平日因為家庭的原因,他不得不保持著“不思進取、低空飛過”的人設,如今進了這個遊戲,倒是給了他另一種意義上的“自由”。

馮老師聲音死板,上課也堪稱是照本宣科,沒一會兒教室裏的學生便無精打采,小雞啄米狀地打起了瞌睡。

白棠有一搭沒一搭地用筆在書上畫著波浪線,在沒有確認筆跡前,他才不會做任何暴露身份的蠢事。

“你聽說了嗎?體院的單寧失蹤了,就在之前死過人的那個衛生間。”

“單寧?那個體院院草?他不是個男生嗎,沒事跑到女廁所幹嘛?”

身後傳來兩個女生的竊竊私語,白棠筆尖一頓,默默地豎起了自己的耳朵。

“誰知道呢,反正他的手機就掉在那個衛生間裏,”第一個開口的女生用氣音說道,“聽說他前幾天輸了市裏的比賽,之前的學姐也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才自殺的,你說單寧不會也……”

“別胡說八道,”另一個女生連忙止住了同伴的話,“體院那群男生平時就愛開嘩眾取寵的玩笑,這次說不定又是他們的惡作劇。”

“溜進女廁所又犯了學校的忌諱,我看這次可有他們受的。”

“但我還是擔心……”第一個女生嘟囔一聲,“都說那個衛生間鬧鬼,你說單寧他不會有事吧?”

“嘖嘖嘖,原來你是擔心單寧啊,虧我還在這兒幫你分析。”

另一個女生笑罵一句,她沒控製好音量,引來馮老師一個不悅的掃視,白棠低頭看書,努力裝出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身後整整五分鍾沒了聲音,等到兩個女生再次開口,聊的就都是女兒家的小心思,白棠無意窺探別人的感情,便沒再關注身後的兩人。

失蹤的單寧、自殺的學姐、還有鬧鬼的衛生間。

白棠轉了轉手中從陳弘義那兒借來的中性筆,難道係統分給他的是一個推理副本?

——得益於十幾年的Z國式教育,白棠根本沒有考慮過靈異副本的可能性。

一個半小時過的很快,馮老師沒有點名更沒有提問白棠,課間十分鍾的時候白棠借機觀察了一下教室內的幾百號人,仍舊沒有發現疑似玩家的目標人物。

“活下去”,從謝喬的一係列描述來看,參與遊戲顯然有一定的死亡風險。

主線任務和脫離條件還未刷新,這就意味著他還處於一種劣勢的情況中。

好在他是這場遊戲的中心人物之一,白棠合上書,有了這層身份在,事情總會源源不斷地向他撲來。

在教室了悶了一頭汗,白棠和陳弘義說了一聲便準備去衛生間洗把臉,可他剛站起身,收拾好公文包的馮老師便出聲叫住了他。

“白棠,過來。”

陳弘義擠眉弄眼地遞了個“自求多福”的表情過來,白棠放下筆,快步走到講台前:“馮老師。”

“為什麽不帶書?”被稱作馮老師的男人豎起眉毛,“一會兒跟我回辦公室一趟。”

此話一出,白棠才發覺陳弘義的描述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估摸著自己在遊戲中的性格,白棠喏喏地應了一聲,隨後又小聲問道:“那個……我想去個衛生間,老師可以等我一下嗎?”

“五分鍾,”馮老師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別讓我多等。”

白棠瞥了一眼對方的臉色,然後便快步跑向了六樓走廊中間的男廁,之前上樓時他曾路過這裏,順便也就記下了衛生間的位置。

二號樓的裝修十分破舊,所以男廁裏空**的能聽見“嗒嗒”的滴水聲,涼意撲麵,確定四下無人後,白棠便點開了手腕上的銀質圓環。

“謝喬,玩家間的手環是否可見。”

通過試探陳弘義,白棠可以確定在遊戲人物眼裏手環是不可見的存在,那麽在其他玩家眼裏,他的手環還是隱形的嗎?

[可見,]手環上快速閃過一排文字,[佩戴手環即是玩家。]

那就可以徹底排除陳弘義和馮老師的嫌疑,白棠走到洗手台麵前擰開水龍頭,涼絲絲的自來水撲在臉上,驅散了他心中的幾分焦躁。

還是自己的臉沒錯,就是看著有些蒼白,白棠抬頭看了一眼鏡子,本以為那個馮老師抱著什麽齷齪心思,沒想到對方對自己竟然是厭惡居多。

老師和學生之間會有什麽恩怨?白棠思索著打量了一下鏡中的自己,卻猛然發現水痕斑駁的鏡麵上映出了另外一張臉。

那是一張男人的臉,對方形容狼狽麵無血色,白棠下意識地抽刀轉身,可就在他回頭的那一刻,他才驚覺自己的身後空無一人。

強壯卻帶著血痕的手臂從鏡中伸出,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掐住了白棠的脖子,冰冷的圓環抵在白棠的耳後,他反手一刺,對方溫熱的血液便“噗”地一聲濺到了他的臉上。

可男人依然沒有放手,不容抗拒的吸力從身後傳來,白棠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被吸到了鏡中。

[叮、咚!]係統音噝噝啦啦地響起——

[恭喜玩家,主線任務已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