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抱著一隻嘟囔不停的小酒鬼,謝喬腳下生風,繞過一眾青衫的守衛向禁地深處的一棟竹樓躍去。
他天性不愛束縛,除了聶恒遠賜給他那套奢侈的宮殿,謝喬還在禁地深處為自己尋了個好住處,拋卻白日裏的偽裝與壓製,謝喬進入禁地就如入無人之地般容易。
沒有驚動守衛,謝喬一路順利地將人帶回了自己的地盤,懷裏的人還在嘀咕著聶婉,那模樣之執著,若是有不知情的外人在,定會以為少年是對那個叫做聶婉的女人情根深種。
“都說了沒有關係。”謝喬第一萬遍的無奈解釋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麽瘋,與白棠相處越久,他便愈發覺得對方親切熟悉,明明想把人扔在原地吹一晚上冷風,可等他回過神來,對方早已被他自己抱進了懷裏。
若說白棠之前還有幾分清醒,但在經過謝喬懷裏的這一陣搖晃後,他本就迷糊的腦袋更是亂成了一團漿糊,這會兒他也聽不清謝喬在說什麽,隻是憑著語氣指責道:“你凶我。”
白棠的聲音原本清冷,此刻卻因為醉酒多了幾分綿軟,他雙頰飛紅眸中泛水,一句指責也說得和撒嬌一樣委屈巴巴。
從沒想過自己會在收網前夕耐心去哄一個孩子,謝喬也不知自己今晚是中了什麽邪,或者說,從他察覺到少年藏於樹後的氣息起,他的所作所為便脫離了他往日行事的軌跡。
手指一揮,木門應聲而開,屋內的燭火幽幽燃起,謝喬本想忽略白棠的胡攪蠻纏送對方去睡覺,可偏偏喝醉了的某人環著他的脖子,根本沒有要移開視線的意思。
“你凶我,”白棠瞪大眼睛,類貓的瞳孔也微微豎了起來,“你為了那個聶婉凶我。”
正琢磨上哪能找到一粒凡品醒酒丹的謝喬:“……???”
他什麽時候為了聶婉凶人了?
不對,應該說他什麽時候凶過懷裏這個小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