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和徐庶的突然進階並非是無跡可尋的,兩人身處的年代為東漢末年,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國策已經執行了數百年,換句話說,兩人都算是廣義上的儒生。
在孔丘降臨之後,這些儒生也大多跟著“沾了光”,不過龐統這類的人物和和傳統意義上的儒生還是有著不小的差別,其內心裏的行為準則可能遵從的是儒家,畢竟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儒學,但在具體的行事手段上就不一定了。
法家、兵家、縱橫家甚至道家都是他們謀劃的手段之一,所學的東西也要繁雜的多。
他們這些人大多身處亂世,在戰陣之中無所不用其極,儒學的那一套是沒辦法在戰場上生存的。
其核心的價值觀“仁”也無法在戰場上應用開來。
像春秋時期那種戰前還要先下戰書約戰,不斬來使被當成行為準則,在作戰時,兩軍出動的戰車數量要對等,你出了10輛戰車,我就不能出20輛。
甚至在敵軍戰車沒有擺好之時,我還不能發動進攻。
這種事情以現在的眼光看來像是在胡扯一般,但在當時卻是真實存在的。
就比如晉國和鄭國的戰爭,晉國將領韓厥追趕鄭國國君所乘的戰車,可能是戰馬受驚了,鄭國國君的戰車突然轉向,向韓厥這個方向跑過來,韓厥慌忙下車,脫下頭盔,站在一邊,畢恭畢敬地讓鄭國國君的戰車馳過。
又比如晉國和楚國之間的邲之戰,邲之戰晉國被楚國打得大敗,在逃跑時,晉國的許多戰車陷入泥坑,楚國士兵不但不乘機追殺,反而還跑上前教晉軍如何抽去車前的橫木,讓戰車衝出陷坑。
試想一下,如果你在漢末三國時期搞這一套,肯定會被吃的連渣都不剩了。
戰爭早就不是什麽仁義之戰、君子之戰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破壞的是儒家所推崇的禮製,寧讓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破壞的是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