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玩意？
她心情很複雜。
退出界麵之後就看到了餘乾發過來的信息。
禦前帶刀侍衛：姐姐，我剛剛問了朋友，那個黎落落根本不會玩遊戲的，這個可能是她請的代練。
她這才好受了一點。
禦前帶刀侍衛：我剛剛觀戰了。
三歲小姐姐：……
禦前帶刀侍衛：他是真的厲害，輸給他不丟人。
有嗎？！
季年年退出直播前還特意和粉絲們叮囑了一遍：“心情不好，今天就直播到這裏吧。誰都不要再提solo，不要再提程咬金，誰提我跟誰急。”
這真的是終身大恥。
陶寧退出去之後看了一下她的主頁，發現她根本沒有程咬金這個英雄。
所以她說的第一次玩，可能是真的。
她的孫尚香和露娜勝率都在百分之八十以上，陶寧倒是沒有多驚訝。
玩過幾次，她的技術他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很有天分。
第二天上線的時候，雖然沒有人嘲笑她，但是彈幕卻一致的反常。
彈幕：小姐姐剛起床吧？看樣子就是沒刷微博。
彈幕：噓，快別說了，今天咱們就陪陪小姐姐吧，真心疼她。
季年年：？？？
什麽情況啊。
上了微博，立刻了然，而後絕望了。
今日熱門視頻：#史上最強solo#程咬金VS曹操，曹操壓製反殺，教科書般教學視頻。
她被釘在了曆史的恥辱柱上。
粉絲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開始增加，都是從微博“慕名而來”的，很快彈幕就被新粉們占據了。
彈幕：聽說這是一位被小學生完虐的電競女主播，打個卡。
彈幕：聽說還是二女奪男戰。
季年年：“誰幹的好事！！！”
彈幕：指路劉盲，他正在直播，去吧小姐姐。
季年年：“我的青龍偃月刀呢？”
她殺去了劉盲的直播室，劉盲提前接到風聲，坐在電腦麵前瑟瑟發抖：“完了，小姐姐過來了，快快快，彈幕護體，你們掩護我！”
粉絲們很配合的開始刷彈幕，把季年年的咆哮都淹沒了。
季年年：“……很好，有種你永遠別上微博微信。”
劉盲假裝看不見。
季年年回了自己的直播間，她的直播間開啟了群嘲模式，簡直沒法看。
很快觀眾們就發現，他們的主播小姐姐拿來了一個筆記本，一邊眯著眼睛往電腦屏幕上看，一邊在筆記本上塗塗寫寫。
彈幕問她在寫什麽，是不是在學習？
季年年麵無表情地答：“我在記你們的名字，記下今天是誰嘲諷了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輪到觀眾們瑟瑟發抖。
好在晚上季年年上線的時候看到了餘乾的留言。
禦前帶刀侍衛：無論怎樣，你都是我女神。
簡直不能太治愈。
被硬塞了一大口狗糧的粉絲們也沒有再嘲笑她了。
晚上睡覺前季年年在微信跟餘乾說了一聲，她和他同學solo的視頻在微博上熱搜了。
他剛剛點開視頻，一個重物就兜頭丟了過來，餘乾防不勝防，差點掉到床底下去。
伸手拿下來才發現是個塊大浴巾。
陶寧站在門口，睥睨著他：“擦幹頭發再睡覺。”
餘乾哦了一聲，一手呼嚕著腦袋，一手還捧著手機看視頻。
陶寧認出這音效，登時就樂了，“一天天的不是遊戲就是看遊戲視頻，你能有點別的樂趣嗎？”
餘乾頭也不抬：“你小時候不也這樣？”
陶寧被噎了一下，半響才撂下一句：“你無所事事的舅舅要去公司轉一圈，你要跟著去嗎？”
餘乾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去不去不去。”
“那午飯你自己解決？”
餘乾終於放下手機，瞄了他一眼：“你心裏沒數嗎？你在不在家的區別是，我的外賣訂一份還是兩份。”
陶寧憤憤然離去。
現在的小孩啊，真是牙尖嘴利！
他開車出門，剛剛到公司樓下就接到周京然的電話，讓他先別上樓。
陶寧要熄火的手一頓，有些傷心，“我難得來一次公司你就趕我？”
“不是。”周京壓低了聲音，“那個Fifi又來了，就在會客室等你呢。”
陶寧毛骨悚然，“這討債的狒狒怎麽又來了？”
“我問誰去？”
陶寧捂臉，掛了電話剛要轉彎，車門就被敲了敲，而後一張女人的臉就出現在擋風玻璃前。
“陶寧，我看到你了。”
陶寧：“……”
女人打開車門坐進來，笑眯眯的：“逮到你了吧。”
陶寧皺眉，“怎麽就看到我了？”
“你這騷粉色的跑車太醒目了。”
陶寧麵無表情：“噢。”
Fifi歪著腦袋看他，“所以考慮得怎麽樣了？”
“考慮什麽？”
“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嗎？”Fifi又重複了一遍她說過很多次的話：“做我的直播嘉賓，不需要你露麵的，就陪我玩一把遊戲就好了。”
陶寧想了想，問：“上個星期，我拒絕的不是你？”
“……是我。”
他笑了一下，“是你啊，我以為我記錯了。”
Fifi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大神，你就答應我吧。我們認識那麽久了，都老朋友了，就幫個忙嘛。”
陶寧看了她一眼。
女人挺漂亮的，化了日係桃花妝，穿的一件白襯衣格子裙，粉色呢子大衣擱在膝蓋上，右手掩在衣服下。
察覺到男人的視線，Fifi有些緊張，手指攥緊了些。
陶寧挑眉，忽然伸手掀開她的衣服，右手露出來，那手心握著一枚微型攝影機。
偷拍被抓包的Fifi麵露窘色，主動招認：“粉絲們想見一見你的真容，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陶寧忽然笑了起來，但Fifi就莫名覺得有些不妙。
“下車。”
“啊？”
他招手叫來門口的保安，“陳哥，麻煩幫我把這個女人從我車上弄下去。”
Fifi的臉色變了，“陶寧。”
保安繞過去拉開車門，示意女人下車。
Fifi氣得臉都白了，“你什麽意思？”
陶寧揮手，“你趕緊下去，我最討厭網紅了。”
“陶寧，你究竟是對我有偏見還是對網紅有偏見？”
陶寧轉過頭，衝她笑了一下，坦言：“因為對你有偏見，所以對網紅有偏見。”
女人咬牙，最後摔門而去。
陶寧心疼極了，有氣衝他發就好了，為什麽要摔他的寶貝車。
他和Fifi說不上朋友，但也認識很久了。她以前是一個小記者，他還是職業選手的時候兩人就認識了。
那個時候網絡還不發達，直播也沒有興起，他們戰隊隻專注比賽和成績，很少在網上露麵，更是從來沒有接受過采訪。
當時她為了能第一時間采訪到他們的戰隊，和他們戰隊的輔助談起了戀愛，炒作自己，打入他們內部，拿到戰隊資料之後，又一腳把他們輔助踹了，導致他們輔助一度鬱鬱寡歡，比賽連連失利。
後來他退役了就沒怎麽關注了，再次從網上看到她的麵孔，是她辭了職，當了網紅，憑借著和群內一些選手的交情，邀請他們參加了幾期直播，所以人氣蹭蹭上漲。
然後找到了他。
陶寧把車停好，返回了辦公室。
周京然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裏，看到他回來很是驚訝，“沒跑掉？”
陶寧摸摸鼻子，不想再提。他在周京然對麵坐下，倒了一杯茶。又問：“今天不是有一個會議？”
話音剛落秘書就過來敲門，“周總，會議準備開始了……陶總，您來了。”
陶寧衝她笑了一下，誇讚道：“菁妹今天裙子不錯啊。”
周京然在旁邊噗嗤了一聲，“你每次見過狒狒之後，都會覺得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是漂亮的，連樓下的公貓都格外順眼。”
“有嗎？”
“有，一年到頭你就會誇我兩次，兩次都是被Fifi纏過之後。”秘書眨眼，“陶總，八卦一下啊，你這麽討厭她，是不是曾經和她有過一段什麽？”
周京然哈哈大笑，“你就別惡心他了。”
“你提到她我就頭皮發麻。小然然，要不我們換棟樓吧？我真的禁不住她天天來蹲。”
周京然沒搭理他，跟秘書交代了一下，待秘書走後才跟他說：“一會要和策劃組討論一下周年慶典的活動方案。不是啊，今天你怎麽有閑情來開會了？”
“不是啊，不想開會的，就是有點事想跟你討論。”
“嗯哼？有什麽投資項目？還是你又準備進軍哪個領域。”
陶寧搖頭，“都不是，是關於我外甥的。”
“……”
“先開會吧。”
陶寧和周京然一起走進會議室，幾個正在討論的員工抬頭看到陶寧，都有些稀奇。
“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們陶總居然來公司了。”
“還來參加會議？”
“快快快，簽到表在哪裏？趕緊先讓他簽名，然後掛在公司門口展示。”
陶寧笑罵，“一個個都在影射我好吃懶做，小然然你也不管管。”
眾人皆搖頭，“不敢不敢。”
周京然：“哪裏影射了？這不明目張膽的控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