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說, 身上似乎帶著淩晨的清寒，更深露重。
“你怎麽……”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就陷入一個滲著酒氣的懷抱裏。
“你喝酒了？”舒子亦費了點力氣才從唐白懷裏抬起頭來，她的下巴撐在他胸前，借著客廳的燈, 正好看清小白的樣子。
他瘦了, 五官的輪廓更加鮮明, 眼窩漸深, 把眼裏的神色都隱匿在黑暗裏。
“對不起。”他開口, 語氣委屈巴巴的。
舒子亦的心化作了一汪水, 她正想伸手出去回抱他，又突然想到丟丟的話。
“你就是太慣著他了。”
於是手的動作在空中一頓，舒子亦悶聲, “對不起什麽？”
“瞞著你。”他喝醉酒的樣子乖得不得了, 活像一隻做錯了事求原諒的小奶狗，舒子亦本來就不怎麽生氣了，但還是強忍住, 才沒有伸手抱他。
“瞞我什麽？”舒子亦這話用上了幾分說台詞的功底，語氣裏透著委屈, 聽得唐白更加覺得自己不是個好人。
“瞞你我父親是唐中宇, 他生病了也沒有告訴你, 瞞你，白蘭是……”說到這裏，他忍不住打了個醉嗝。
本來就喝醉了不怎麽清醒, 這個嗝直接把唐白整個人都打懵了。
舒子亦還在殷切地等下文，可等了半天沒等到後續，一抬頭，小白滿臉“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去幹嘛”，看得她都繃不住笑了。
“我們先進屋吧？”
唐白雖然忘了事，但總歸沒有忘記舒子亦在生氣，他聽她語氣緩和了一點，才“嗯”了聲，跟在旁邊進屋，手上卻還是緊緊拉著，像是怕她跑了。
客廳。
“小白你鬆開。”
“我不。”手上反而加重了力道。
舒子亦苦笑，望著兩人交握的手，“我去給你倒杯水。”
唐白眸子裏帶了三分醉意，他抬頭看她一眼，好像是在確認她是不是要逃走，看到眼前的小姑娘眼裏帶笑，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才聽話地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