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終於來到決賽當天,下午五點準時開賽, 淩晨五點顧悠悠從夢中驚醒, 抖得像篩子一樣。所有失敗的回憶蜂擁而至,一切家門不幸都重回大腦, 她簡直要溺死在黎明前夕。
吃早餐時碰見輔助團團, 他一臉驚詫地問:“Riven姐你今天用的粉底質量不行吧……”
顧悠悠把饅頭塞進緊繃的腮幫子, 極力混著豆漿下咽:“啥?”
“不是那種很有元氣的白,而是那種死屍一樣的慘白, 下次換個牌子吧,平時那個就挺好的。”團團懵逼地解釋。
她欲哭無淚,兩個烏青的黑眼圈在眼瞼下方分外顯眼:“我平時沒用粉底, 今天也沒。”
這種緊張一直在軀體裏蔓延, 像控製不住的毒品穿行在血管的每個角落, 到真的站在比賽後台準備出場時,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補妝畫個口紅差點沒一筆拉到下巴去。
顧悠悠啊顧悠悠,常規賽不是輕輕鬆鬆過來了嗎, 怎麽到了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呢。她認真反思了一下,正是因為從開賽到現在走的太過順風順水, 才越發害怕最後功虧一簣。就像你賞金賽已經九連勝, 差一把就要拿鍾無豔皮膚, 第十把就總擔心被一波翻盤,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
他們麵前是厚厚的黑色幕布, 再過幾分鍾就要登上決賽的比賽席, 顧悠悠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腦子裏翻來覆去都是英雄克製陣容和平時的操作失誤。
“你這就是典型的明明沒事卻非要奶自己,恨不得把沒有的毛病都奶出來才覺得舒坦。”宗介的手順著兩人摩擦的衣角伸進寬敞的袖口,輕車熟路地找到她的手,然後穩穩握住。
她的手骨抵著他的手心,涼幽幽的。對比起自己因為汗水而滑膩膩的皮膚,他的手心幹燥,溫熱透過皮膚傳過來,驅散所有來之無名的惡寒。
顧悠悠瞪大了眼睛問他:“你不緊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