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殺之群俠傳

八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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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按住自己的脈門,陰陽的靈息,在他的身上不住地震動。

呂布卻要向劉備衝來。

而劉備眼前紅袍一展,曹操已擋在劉備身前。

曹操冷冷道:“……需要時間,是嗎?”

“你……”

“我知道,交給我。”劉備知道曹操這六個字中的含義。

趙雲看著曹操,這是他第一次,這麽仔細地看著這個人,這個曾將他逼入死地,謀殺天玄的人。曹操已讀出劉備身上的氣,也已看清劉禪的能力,更感知到了趙雲真實的身份。

那麽劉備的身份,他當然也知道,他沒有道歉,沒有表示出絲毫歉意,現在在這軍陣之中,最不該擋在劉備身前的人,就是他。

因為劉備,曹操曾葬送過自己手下最精銳的軍隊。

但是那些前塵往事,在這一刻似乎已全部過去,他用自己的身軀,自己的劍,擋在劉備身前,爭取的是眾人的勝利,和生機。

犧牲的,卻是他一直珍視的,自己的性命!

劉備並沒有拒絕,他隻說了一句話:“對不起,拜托了!”

亂箭射下,北國的先頭騎兵已負傷。

鄧艾手中刀劍閃動,鬼兵頭顱斬落,他卻已陷入箭雨之中。

他的身法並不慢,隻是此刻,他還是被逼入了死角。

而就在這時,時空波動,那紛亂的箭矢,竟被吸納入扭曲的時空之中。

然後,鄧艾便看到了鍾會,看到了蔡文姬。

“你們怎麽會……”

鍾會眯著雙眼,雙手一攤,笑道:“沒啥,就當做是來救你的吧。”

鄧艾看著蔡文姬,道:“鍾會……難道是你……”

鍾會歎了口氣,道:“久別重逢,要說的,卻是這些嗎?”他微微偏了偏頭,道:“況且,這還是在戰場之上啊。”說著,他已抽出一柄匕首,人如鬼魅般閃到一個向他飛來的刀鬼背上。

刀鋒掠過,而那刀鬼卻張大了雙眼,在陰影中破碎。

鄧艾瞪視著鍾會,而蔡文姬則隻得對著鄧艾和鍾會擺著手,道:“好了,好了,你們別這樣了……那些敵人都還在呢。這裏又不安全……”她明白,這兩人見麵針鋒相對,全是和自己有關,她本該將這件事解釋清楚,但是,這卻是一件不太好解釋的事,因為,就算是她也不知道鍾會到底在想什麽。

鍾會笑了笑,道:“文姬姐說的沒錯呢,看……天空都放晴了呢。我們兄弟之間,也快走出這令人厭惡的陰霾吧,好不好呢?”

鄧艾聽著鍾會的話,打了個冷戰,他回頭,便已看見上方穀的天空已放晴,金光衝天而起,給原本壓抑的大地,帶來嶄新的光明。

然而,鄧艾和蔡文姬的心中,卻同時升起一層陰霾。如果事件進展順利的話,天空應該還是陰暗的,而司馬懿一行人,則該從上方穀出來。

蔡文姬轉向鍾會,道:“薑維……還有他們,不會有事嗎?”

鍾會雙手抱著頭,抬頭望著那道金光,臉上卻露出了一種奇特的笑意。道:“人的命運,也隻有老天爺才說得準吧……誰知道呢?”

鄧艾:“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鍾會拔出匕首,向著再次衝擊而來的鬼騎,道:“我的意思是,我也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得先將麵前的麻煩解決,是吧。”

鄧艾雙手一展,刀劍向兩方斬去,他的雙翅再度揚起,“好吧……但是你別耍什麽花招,在司馬懿大人的部署下,無端失蹤。又劫持了我們派向西國的使者,這些事,可要好好地說清楚!”

鍾會卻笑道:“從近處看,更是很漂亮的翅膀呢。”

鄧艾怒瞪著鍾會,鍾會隻好收起笑容,道:“好吧……但我不會做什麽承諾的,不會履行的事,答應了也沒什麽用吧。”

鄧艾咬著牙,過了半晌,才歎了口氣,“薑維,會沒事的吧?”他問的問題,正是蔡文姬想知道的,而從鍾會的神色來看,他似乎並不是太擔心,而在上方穀唯一值得他擔心的人,也隻有薑維。

鍾會擺了擺手,道:“放心吧……早有準備了,隻是要看那小子的運氣了。還好他的運氣一直不錯。”

鄧艾這才鬆了口氣,道:“罷了,反正我也攔不住你。先過來幫忙!”他說罷,便已衝天飛起,而鍾會臉上露出無奈地笑容。

“哪有被幫的人,還會用命令的口吻的……罷了……”刀鋒抬起,他已影遁於黑暗之中。

蔡文姬聽罷鍾會的話,輕輕吹奏起曲子,北國的鐵騎,在笛聲的環繞中,似乎被一層淡紅色的光罩住,展開了致命的反擊。

“劉備大人。”

“嗯?”

“這個組織,就是你這些年,一直所籌劃的,是嗎?”

“我更希望這世界從來沒有什麽組織,我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過著平靜祥和的生活。”

“沒有戰爭……沒有爭鬥的世界嗎?但是那樣的世界,好像也不需要你我這樣的武者了。”

“你還年輕,追逐力量的你,可能現在還不能明白吧。”

“我明白,您畢竟經曆了那些事情啊……”

“你不也是一樣嗎,曆經生死,保護了我的孩子,真的辛苦了。而且,白馬義從的事,你也不要一直掛在心上了,人各有命,從此,回到我這裏來吧。”

“嗯……可是您的組織,有沒有什麽響亮的名號呢?”

“這個字,‘蜀’。感覺怎麽樣?”

“蜀?西蜀嗎?為什麽要起這樣的名字呢?”

劉備望向初升的太陽,道:“……經曆了黑暗與死亡,我很喜歡這時、這樣的陽光。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曙光嗎……不錯的名字呢。”

這次的黑暗,看來是過於漫長了……劉備大人。不過,無論黑夜多麽漫長,也總會等到陽光初升的時候的!

就在此刻,光明已降臨!

遠方,法正和魏延,已經率領著馬隊攻向白馬義從。

呂布怒視著曹操,道:“已經太晚了!”

他的手已刺向曹操,那若有若無的神戟,似乎馬上就要出現。

但正在這間不容發的時刻,一柄劍忽然出現在了呂布的手中,將那股四向飛翔的殺氣,包裹於其中,那殺氣就在這片刻間,被收納於長劍之上,劉備忽然停下了手,他知道,轉機已出現。

呂布怒視著自己手中的鐵劍,卻仍是爆喝一聲,刺向曹操!

但鬼魅般的陰影,卻自曹操麵前浮現,擋住呂布的劍,但他擋下此劍的時候,卻也被那一劍的餘力,幾乎貫倒。

但是兩位老者,卻將這年輕的劍客扶住。

“好大的氣力!”曹植微笑著,看著呂布的劍。

呂布舉劍,第二擊未擊下,便已被一箭貫穿手臂,那箭矢飛快,他竟無法閃開。

呂布望著射箭的黃忠,大喝一聲,拔出那枚箭矢,剛想反手擲出,身上卻已被一枚紅色的飛鏢,鎖住穴道。

大喬手中握著雨月劍,遙指著呂布。

呂布怒喝著:“你們這幫雜碎,以為這種程度的封鎖,就能擋下我的力量了嗎?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的咆哮聲,撼動著大地。

劉備沉聲道:“不好,他可以震開那封穴之術!”

“……那麽,這樣,就算是你也沒有辦法了吧!”聲音來自一個中年男子,他的臉上帶著壞笑,手中卻虎嘯不絕。

四聲虎嘯撼動蒼天,黑虎幾乎是同時撲向呂布,咬住他的四條手臂,他身上的氣息已散做落英,落入曹植手中。

劉備的身上也忽然流過一陣暖流,香香已自遠處飄然而來,牽住劉備的手,柔聲道:“相公,你沒事吧。”

劉備搖了搖頭,卻見香香手心散去的氣,也已散入曹植手中。

香香對著曹植溫柔地一笑,道:“最後一擊,拜托了。”

“嗯,拜托了!”那個一直很沉默的男人,也突然出現,他的武功,就和他的人一樣,沉默而致命,直到他說出那句話,眾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徐庶緩緩散落三道氣勁,一枚落英落入曹植之手,而三道真力,卻已自他胸中流轉不息。

曹植身上已蘊滿了殺氣,他看著已單膝跪地的呂布。

呂布怒視著曹植,恨恨道:“沒想到那群廢物的主子,竟然還有點玩頭。”

曹植緊咬著牙關,“……是你殺了無月寒山的人。”

“一個不留,全死在我的手上。沒有這群雜碎,你的下場,也和他們一樣!”

曹植全身震動著,卻已將寒冰劍收入劍鞘,準備衝向呂布!

他對他,本可一擊必殺!劉禪也早已準備將自己的氣渡給這突如其來的勇者。

曹植心中的怒火已燃燒。

但是,張昭的臉色卻忽然變了,劉禪舉起的手也忽然放下。

“難道是那時對呂蒙出手的……”

“這種氣息,不會錯!”

張紘大喝道:“小心!”

他的喊聲已太遲,無數條絲線忽然將曹植纏住。

曹植忽然感覺全身的氣力,全部已消失。

曹植的麵前,是一個女人,她那宛若白玉的手,正繞著幾根幾乎透明的絲線。

曹植望向她的眼,她美麗的眼中,似有愁緒,沒人能讀懂她的眼神,但這絕不是一雙有殺氣的眼睛。

但她的手中,卻偏偏握著曹植本將掏出的諸葛連弩,她勻稱而結實的腿,輕踏著蓮步,緩緩走向曹植,三枚羽箭卻已射向曹植,曹植已被自己的殺氣擊潰。

但他勉勵提起最後一道命息,竟沒有死去,但是他自己身體中到底有幾道殺氣,他自己卻是十分明白的!

“你……在那洪荒中,我一直在找你!”呂布的聲音中似有種說不出的驚喜,他的聲音已因驚喜而顫抖,但是這隻是片刻,他忽然恨恨道:“殺了他!將他們全都殺了!”

那女人卻輕輕捋了捋自己肩上的發,“妾身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也不想殺人。”她的聲音很輕,卻很堅決。她輕輕一揮手,將呂布身上受封的穴道震開。

然後諸葛連弩便已回到了曹植的手中,她如水的眼波,望著倒下的曹植,輕聲道:“對不起……”

那女子輕輕灑下的殺氣,卻已也回到了曹植的身上!而那女子,卻軟軟地倒了下去。呂布望著麵前的這些人,真力騰起,但他卻不打算再戰,而是抱起那女人。

他懷中的女人,輕輕將頭靠在他的肩膀,柔長的發,纏繞著呂布的臂膀,也波動著他的心弦,她的聲音很輕也很倦,“走吧,我……隻覺得累的很。”

她確實倦了,但是她那多情的眼波已望向呂布,臉上也露出孩子般的微笑。

他是我的愛人。

我正在他的懷中。

呂布大笑著,道:“罷了罷了,蟬兒既然也已回來了,我就先饒了你們這幫雜碎!”說罷,赤紅色的馬飛馳而來,眾人,早已被這突然的變化震住。

隻是護在曹植的四周,呂布卻蔑視著麵前的人,狂嘯一聲,竟奔向蒼天!消失無蹤……

“停手吧,薑維,刀氣無法對他造成傷害的。”

沉默的諸葛亮站起身,赤紅色的火焰,已自他手心燃起。他肩頭的獵鷹,也已躁動不安。

薑維握刀的手,更緊,卻僅僅是因為緊張,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敵人,修煉至今的刀氣,一但劈砍到左慈身上,立刻就變得微不足道,就好像是微風在吹拂著大樹,縱然能吹落枝葉,但又有什麽作用呢?

而剛剛領悟的觀星之理,現今,對這個隻要出手便能收納五道真氣的鬼神,絲毫起不了限製的作用。

而左慈反手擊來的刀氣,縱然被他避開,他依然會莫名其妙地受到傷害。

似乎這個人刀上的氣息,縱然不直接擊中對手,也會給對方造成致命的傷害。

薑維感覺自己已陷入絕望之中,他所有的能力,已被對手封殺!

諸葛亮掌心的火焰在燃燒,他望著左慈,而左慈的身體卻是刀氣纏繞,幾乎刀氣殺勁密不透風地包裹著他。

左慈微笑著看了看神情木然的司馬懿,又對諸葛亮道:“你今天應該學會一件事。救人的辦法雖可以殺人,但殺人的辦法,卻絕對救不了人。何況你是一個殺人的人,以你的力量,誰也救不了的!你既然嚐試著去救人,你就已經失敗!”

“謝謝,我記住了,現在,我隻會專心殺人,至少殺了你!”

“你殺得了我?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不是嗎?”

“至少……我確認了一件事,你絕不是北鬥之神。”

“哦?”

“當初第一次與你相遇之時,我在近乎絕望的時候,領悟了觀星之理。獲得了部分通曉未來,掌控命運的力量。而這力量,我想本不該在人間出現……這力量就像是你教給我的七星之法,是我從你身上剝奪來的,是嗎?”

“那又如何?”

“每個人生來不同,都有自己所能掌控的力量,那力量若是真正屬於你的,我便絕無法剝奪。我之所以能做到這些,是因為,那些你所奪去的力量,和你的相性不合。所以……我早已開始懷疑你的身份。”

左慈的臉色變了,他看著諸葛亮,冷冷道:“說下去。”

“創造北國血族血術的血術之祖,如果活到現在,應該已有上百歲,我想如果他活著,依靠的力量,便應該是吸食人生命的力量,將那新鮮的生命保持在自己的體內,以此維持自己的生命,以免衰老剝奪了你的性命。

就像是你剛剛對司馬懿做的……是嗎?”

“不錯。”

“我猜,縱然是想保持自己的性命,但因為血液的變化,也定然會使吸食血液的人,體內的力量受到反噬,所以,你必須挑選合適的人選,進行生氣的剝奪……我如果猜得沒錯,你與我相遇之前,所剝奪生氣的人……應該正是掌控北鬥力量的北鬥之神……

但你也因為某個原因,暫時無法以現在的形態出現。這印是你唯一可以恢複力量的方法,或許這就是你想奪得文武之印的真正原因……”

“半數以上,十分正確……你很聰明,隻可惜聰明的人,總是很早死。”

“……你是刀魔?傳言中,死在天玄手中的刀魔?”薑維盯著左慈手中的刀,看著纏繞在他身上無匹的刀氣,他的聲音已顫抖。

“看來你的徒弟也聰明的很……不錯,我是刀魔,也是血術之祖。在血術之祖‘死亡’之時,其實我是以某些北國血族之人的血獲得了新生,從而讓某些人永久失去了使用血術的能力。而且,刀魔的能力,是我窮盡所有血術、奇術,經過無數次失敗,鍛煉出的。

但是這些術在一起,還是無法完全兼容。所以,我便打算利用印,來將這些力量永遠整合在一起……隻可惜,中間遇到了擋路的人,而且給我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天玄嗎?”

“……沒錯,這也是天玄討伐戰,必須發動的原因。人是很容易對過分強大的力量產生恐懼的,隻要經過一些簡單的引導,和一些簡單的理由,就可以讓他們‘團結’在一起,鏟除所謂的邪惡。

順帶一提,天玄討伐戰,實際的挑起者,也是我。”

薑維冷冷道:“我記得那時,討伐他的理由是,他殺了自己妻子的一家……是嗎……殺他妻子的人,實際上是你……是嗎?”

左慈冷笑道:“不……那樣,大家會將正義的製裁,指向我。所謂的罪惡,就是需要實施罪惡的人,參與其中。殺他妻子的人……是高順。”

“高順……”高順正是參與天玄討伐戰的人,相信大家都認為天玄殺死了自己的妻子之後,高順縱然說出真相,也不會有人相信他,也更不願相信他,因為,那理由,畢竟是大家萬眾一心,討伐天玄的理由,奪去印的理由。

“因為,高順覺得自己酒醉時,殺死他全家人的人,是天玄。畢竟她們死於劍傷。而我,對於劍術,也很精通的……你們,真該看看那時他得知‘自己妻子實際上是死在我手上’這個真相的表情。他的刀砍向我,而我卻毀了他的臉。”左慈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

而薑維的身上,卻似乎已騰起火焰。

左慈繼續笑著道:“唯一覺得可惜的是,我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決戰時,被天玄重創。而他死時,我還沒有能力收集靈魂,所以,利用不了他的力量……”未等他說完,薑維的刀氣已衝向左慈。

而那破風而去的刀氣,卻在接觸左慈全身狂卷的刀風時,被同化,繼而消失。

炎鷹卻已騰起雙翼,向左慈急墜而去。

諸葛亮嘴角已流出血,但他的嘴角同樣掛著一絲微笑。

他拉住薑維,道:“你已做的很好了……走!”一句話說完,薑維的身體,已被陰陽之氣包裹住。

“師父!!你……”呼喝聲戛然而止,刀風已貫穿炎鷹的羽翼,繼而一道炎浪逆旋而來,直衝向諸葛亮。

諸葛亮雙掌宛若流雲,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擋下這一擊,但是,刀氣卻毫不偏斜,諸葛亮雙掌一阻刀氣,向後一退,這是他最後一道氣力。

但是,刀氣卻自半空中借助天地間的一道靈息,猛地一折,斬向諸葛亮。

他已避無可避,血光起,諸葛亮木然地看著自己的血自肩膀下流下,顫抖著倒在地上。薑維狂喝著,刀鋒一轉,斬開八卦陣,呼喝著,狂奔向左慈!

左慈舉起刀,冷冷笑著,而時空卻忽然開始產生了一種奇特的波動。

一人在白馬之上,橫出一刀,擋住了薑維的去路。

那人側著頭,薑維便看見了他的眼睛,也看見了他鼻子上橫著的一道傷疤,那是與袁術交戰之時留下的傷痕,那人看著薑維,嘿嘿笑道:“長大了啊。但還是和以前一樣……喂,現在還不是送命的時候啊。”

薑維一時已驚得忘記了說話,再一回頭,便看見了一個白發老者,那老人的頭發很稀疏,他的頭上還有一道八卦傷痕,他緩緩自袖中藏著一道真力,對著左慈冷冷道:“我要救他,但是現在生殺大權,卻在你的手上,猜一猜吧,這顆,是不是桃子呢……”

左慈知道自己的體力也已僅剩下一絲,他看著那老者,道:“南鬥……於吉……”左慈忽然狂喝道:“你救吧,我再殺他一次就好!”

一顆鮮紅的桃子,進入了諸葛亮體內,讓他脫離了死神的魔爪,但左慈卻已閃電般衝向諸葛亮。但他的氣息剛一出現,便已被人擋住,擋下他攻襲的人,是一個黑紗遮麵的女子,她的身法靈動,力量卻絕不小。

左慈被她的力量震開,她伏下身,輕輕拾起受傷的鷹,冷冷道:“想殺他,似乎還輪不到你。”

諸葛亮看著那女子的背影,驚呼道:“是,月英嗎?”他的聲音輕微,而且似乎在顫抖,他已沒有太多的力氣說更多的話,而黃月英卻隻是擋在他的身前,道:“我在,你不能死。”

她沒有看諸葛亮,但是諸葛亮聽到她的話,便已覺得足夠了。

孫策回頭,望向諸葛亮,道:“月英,那個是你的夫君嗎?”

黃月英看著孫策,麵紗之下,沒人能看清她的神色,但孫策卻能從她的眼中讀出一種感覺,那是無奈,無奈中又糾纏著幸福。

“那就好。”孫策微笑著,拍了拍薑維,道:“護好你的師父,他如果未傷是個很強的男人呢!”薑維道:“好!”說著,以身形一展,和黃月英,並排擋在諸葛亮身前。

“師母……”

“你好像變強了。”

“還沒強到獨當一麵的地步,所以,還需要你們幫忙!”

此刻扭曲的時空中,又緩步走出三人。

“這種人群中,不太方便我施展啊。”說話的人聲音渾厚,他一邊大步而出,一邊看著自己的雙手,她的雙掌似乎也帶著一種莫名的殺氣,孫策看著他,笑道:“剛才在魂之陣中,已經很謝謝了,現在就交給我們吧……”

“嗬嗬……說到謝謝,還要謝謝曹操手下的那兩個人啊,有那樣的幫手,也難怪我會敗給他!”袁紹說罷,一個手持折扇的人慢慢自魂陣中走出,他的眼睛看著蒼老、木訥的司馬懿,冷冷道:“我還是來晚了嗎?”

另一個人卻輕扶著羽冠,道:“郭嘉,你如果想親手殺了左慈……我可以幫忙。”說話的人,雙眼冷視著左慈,這人卻正是荀彧。

左慈似乎因憤怒,而不住地顫抖著,他怒道:“於吉!你到底是如何到達的魂之陣。又對那裏做了什麽!”

於吉微眯的雙眼,張開一條縫,他冷道:“老朽雖然不能對人界做過多的幹涉,但是你創造的異界卻不在這個‘禁令’的範圍內……畢竟,那是利用北鬥的七星之力所創造的……說到這裏,還要特別感謝你暫時放棄了對文印的控製!”

左慈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著身旁的司馬懿,他忽然明白了一切,當他將自己手中的文印注入到司馬懿體內時,曾經有一個非常短暫的時間,他對文印失去了控製,自己的力量也會在那個時候,幾乎完全消失。

這也正是他無法抵禦張春華攻擊的原因。

而在魂之界的時間,則要比人世間長上數倍。

人間一天,魂界十日。

之所以有這種設計,也是方便他發動自己變換力量、靈魂更替的能力,但這段時間,卻足已於吉做任何手腳了。

“看刀!”左慈耳邊忽然響起這兩個字,一柄刀便已斬向他!

左慈麵容僵硬,但孫策的刀已斬中左慈,左慈整個身子一震,孫策坐騎長嘶,前蹄揚起,但左慈竟毫發無傷。

荀彧卻輕輕抬起手,一掌遙擊而去,這力量與孫策的力量對衝,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竟將左慈震得倒衝出好遠,隻是他冷笑著吃下手中的最後一顆桃子,身上的氣息驟然騰起!

“罷了!今日就先放過你們!”他咬著牙,將失散的體力,恢複半成,單手自天上一引,自己便已化為一股刀氣,破天而去。孫策彎弓朝天射去,卻追不上他遁去的腳步。

眾人望著左慈的離去,不知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司馬懿也動了動,似乎他也準備離去。

“師兄!”一直望著司馬懿失神的郭嘉,忽然喊道。

他不相信這個為了自己的托付,而幾乎舍棄一切的人,從頭至尾,卻隻是以失敗開始,又以失敗告終,他也根本沒想到,自己剛剛複生,自己的師兄,卻已死亡,在無法逆轉的失敗中,失去一切!

司馬懿的頭似乎微微動了動,但卻隻是片刻,他已轉過頭,郭嘉在那刹那間,瞥見了司馬懿的眼睛,那是一雙隻有狼才會有的眼睛。

就像是他身邊的三匹狼,卻比他們的眼神更沉穩,更堅韌。

狼緊緊地跟著司馬懿的步子,司馬懿走得似乎很慢,但隻是片刻,他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沒有人阻攔他,也沒有人有辦法阻攔他。

司馬懿似乎已變成了一隻沒有情感,任人擺布的木偶。

荀彧卻重重地拍著郭嘉的肩膀,道:“在魂之界,我曾見過他,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謝謝……我知道要做的事,還有很多。而且……”

狼最大的優點,是忍耐。

或許……

現在……

還不是狩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