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殺之群俠傳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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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蠻之王】

南蠻之地

赤壁大戰之後,曹操的力量大部分也已潰散,南蠻異族,對於北國的壓迫,已忍受很久,而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南蠻之王,終於選擇了反叛。

降於西國義士劉備。

南蠻王今天似乎顯得特別開心,他端起一碗酒,一口飲盡大半,卻有許多,沿著嘴角,流過他的胸膛,他的胸膛上,還有當年與許褚決鬥時留下的傷痕。

那傷痕即是他的恥辱,也是他曾獨戰北國眾人,榮譽的證明。

他當年和自己的妻子帶領極少數人,稍作抵抗,便降於曹操,被許多南蠻族人所不齒,可誰又知道這看似粗魯的漢子的苦衷。

他當年在與曹操一戰之前,便知道血術是一種極可怕的能力,若不是胸中熱血翻湧,便絕不會與曹操對抗,當他領悟到了真正的血術到底是一種如何可怕的力量時,便知道如果全族進攻,必將全軍覆滅。

地位高了,責任就大了,如果隻是一個人,他當然可以堵上自己的性命,為了男人的尊嚴,與曹操一戰,而他是王,性命不是一個人的,年輕時父輩的經驗,已給了他太多的教訓。

那時,他選擇了屈膝投降,已保證部族的安穩。而直到今天,他的委曲求全,總算有了意義,這機會來的並不算太晚。前些日子,劉備已派來使者,邀請他聯盟,劉備比起曹操,是個很客氣的人,他並沒有要求多少供奉,但是,表麵上雖為聯盟,上下屬的關係,孟獲自然比旁人要清楚的多。

但他送去供奉的時候,劉備卻也有禮物準備,那些回敬的禮物,並非是走走形式,而是比他送去的供奉,價值還要略高一些。孟獲看完這些大笑,道:“看來曹操老賊要的是地盤,而劉舵主要的是人心啊。”

祝融麵對著那些珠寶,卻有些癡了,他看著孟獲道:“老公……我早聽說,他們漢人女子佩戴的首飾,不是象牙啊,狼牙啊,而是翡翠什麽的,這個綠瑩瑩的東西,就是翡翠嗎?”

孟獲點頭,大笑道:“哈哈,劉備這廝果真了不得,要是我老婆喜歡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我也隻能歸順這家夥了。”

祝融臉上發紅,平日嬌蠻的女王,此刻也讓人感覺有種別樣的可愛。

孟獲拿出一塊翡翠,掛在自己妻子的脖子上,道:“好,好,老婆若是喜歡,就全都拿去,劉備這家夥,我看著不錯,以後,我們就跟他混了。”

而此刻,卻有一個下屬,匆匆而來,道:“稟告大王,不好了。有北國之人,潛入了我們的領地……”

孟獲聽罷,長身而起,大笑道:“現在是什麽時日,還敢來南蠻,看我教他有去無回!來人在何處?速帶我去!”

祝融此刻眼神中忽然已有了殺意:“老公,北國之人,不好對付,妾身與你一同前往……”

【北國入侵】

“一個人?”

“是的,隻有一個人。”

“什麽人的膽子,這麽大,就算是曹操也不敢一人來我南蠻之地。”

“這個人好像是已經來了很長時間,對南蠻的地形熟悉的很……而且,似乎還學會了操縱我們蠻族的巨象。”

“聽起來好像是挺麻煩的。不過就交給本王吧……”孟獲說罷,便已奔向那北國之人所在地。

“要我說多少遍……我不想殺人,隻是這血術已成為了我的一種習慣……所以,不要再做蠢事了,好嗎?”一個紅發的男子,刀目冷冷望著麵前站著的四個人,而此刻,已有五六人昏厥在地。

“那紅色的妖術,到底是什麽啊,好像一但讓他流血,就會被紅色的血絲纏繞住……”

“是不是王曾說過的血術啊?這樣的話,我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啊!”

“再堅持一下,馬上大王就要來了。”這時那紅發男子冷冷一笑,一道紅氣推向一個正要向他出刀的人,那人見紅氣奔湧而來,心中一驚,手中刀卻已飛入這法正手中,法正冷冷道:“如果,再沒完沒了,我可要動真格的了……”

而正在這時,法正忽然閉上雙眼,疾步向後撤去。

而天空中忽然降下一個人,碩大的鐮刀斬在地上,僅僅風,便已吹起了法正的長袍,法正忽然睜開雙眼,凝視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好重的‘氣’,我想除了南蠻之王,不會再有人,會擁有著這種接近王的氣息了。”

“說好聽的,對本王是沒有用的。小子,身為北國之人,這個時候敢獨自踏入南蠻之地,也就是說已經做好死的覺悟了吧?”

“如此強健的體魄……再生的肉體,就是你的能力吧。對於我這種以命搏命的類型,確實很棘手……隻不過……”法正說著,手一揚,一頭大象慢慢地走了過來。

孟獲忽然大喝:“全員,護著傷者散開!”一聲喝畢,四人迅速動手,將地上昏迷的人拉走,而法正似乎也並不急著出手,等這些人大概走了,才一打響指,那頭巨象便衝向孟獲。

孟獲嘴角上揚,雙目忽然透出一股殺氣,瞪著那頭大象,道:“喂,敢忤逆本王嗎?”那大象本全力奔向孟獲,可轉瞬間,看著孟獲,卻忽然停步,四處亂竄,而這時,大象的脊背上,忽然多了一個身材火辣,雙瞳如火的女子。

她輕撫著象背,道:“乖孩子,沒事了。”這女人隻是簡單的幾個動作,狂躁的大象立刻安穩了下來。然後祝融道:“才學了幾天禦象,就以為天下無敵了嗎?想不想見識一下,真正的南蠻入侵?”

法正看著大象上的祝融,道:“見笑了,看來我之所學,還真是粗淺的很。兩個人的話,我就完全不是對手了……而且,如我所料。”法正看著孟獲,道:“你身上的王氣,看來就算是連動物,都有些懼怕呢。”

孟獲:“誇獎便不用了,你先想想自己要選擇死法吧。”

法正仰天大笑。孟獲卻一直怒視著他,道:“有什麽好笑的!”

法正卻道:“你還真是遲鈍,我放出這巨象,當然知道傷不了你,但身為這象群的主人,你不知道這巨象究竟傷了誰嗎?”

孟獲聽罷,忽然一撇頭,目光凝視著草叢深處,道:“誰在那裏,出來!”

這時,草叢一陣**,卻是像要退去,而法正仰手一指,一陣紅光大作,那處被照亮,孟獲立刻看清了這個人,冷冷道:“你是曹操手下的那個總隊長吧……曹操趕來之前,好像就是你一直在暗中破壞我們軍備來著。”

那人此刻再也逃不走,從黑暗中大步踏出,手中的巨斧指著孟獲,道:“沒錯,我就是當年一直在暗中封印著你力量,而險些害死你的人……隻不過,今天若是這裏沒有叛徒,你根本也發現不了我。”

法正歎了口氣,道:“並不是每個學習血術的人,都是曹操的走狗好嗎?不過,你今天既然現身了,就死在這裏好了。”

徐晃怒視法正,道:“你既然不是叛徒,那麽來到這裏也定然有目的吧,你以為我死了,他們能放過你嗎?”

法正聽罷這話,忽然捂住自己的頭,道:“是啊……我來到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好像已經記不清了,目的,目的,好像,來到這裏,是為了完成某件事……而那件事到底是什麽呢?”法正小聲嘀咕著,而祝融卻再次將大象釋放了出來,怒象衝向徐晃,法正立刻抽刀抵擋那殺氣,徐晃首當其衝,被撞退了七八步,暗自想道自己或許就將命喪於此。

但他卻沒有放棄抵抗,大象衝來時,他已默默運轉起體內陰氣,準備出手反擊,隻要能將這三人的力量封住,他便可有逃走的機會。

可就在這刹那間,祝融忽然飛身而下,鐮刀揮舞降下,血光四濺的刹那,忽然變得雪亮,徐晃隻覺得這鐮刀似乎不僅僅奪去了他的體力,還像是割斷靈魂般,奪去了他的生氣,更可怕的是,不知何時,徐晃發現自己竟然被點住了穴道。

看來,他一生生活在黑暗之中,而今天,卻要將自己的生命葬送在豔陽之下,可他絕不會妥協,就這樣妥協著死去,像他這種活在黑暗中的人,能爬到他這種地位,絕對已經曆過了無數次絕境,隻要這點穴之術不中,他還有信心逃回去。

而這時,他卻無奈地發現,自己的血脈流動,已令人絕望地開始停滯,他,已必死在此處。可就在那彈指間的片刻,絕望立刻化為了希望,他不明白,自己本已停滯的血脈,為何又再次開始流動,他決不能放過這次機會,他閃電般按住祝融的脈搏,腳猛一踏地,又消失在黑暗的草叢中。

孟獲大驚失色,跑到自己的夫人麵前,道:“老婆,你沒事兒吧?”

祝融眼中卻出現了懼色……孟獲大怒,準備去追徐晃,卻聽祝融道:“老公,那個人,估計來了……”

孟獲回憶剛剛的景象,臉色也大變,道:“你是說‘他’?”

祝融道:“別去了……太危險,你的再起神功,本就會消耗很多你應得的氣力,而且那人的功夫,還可以配合曹操那頭目,從根本上奪去你的力量……我們這次,就放過他吧。”

孟獲點頭,道:“是,何況,這裏還有個來路不明的人,若是他趁著我們走了搗起亂來,可能還沒人能製得住他。”

法正卻在一旁歎氣道:“剛剛我若是想走,早就走了,還會等著你們來抓嗎?來吧,我將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就當做是在交換情報吧……”

【王】

“你是說,你和曹操有仇。”

“我早說過,並不是每個北國的人,都是他的走狗。”

“可是你傷了我的人。”

“我如果真想傷他們,他們便不會活到你來。”

“你要本王如何相信你的話。”孟獲怒目圓瞪,看著法正那一雙刀目。

法正卻不慌不忙,微微笑道:“你為何不信?”

“你是個來路不明的人。而且,你又擁有北國的血統,除非你能說清,你來此的目的。”

“抱歉,我忘了。”

祝融看著法正,手中鐮刀在陽光的映襯下,閃動著森寒的微光。似乎隻要孟獲一個眼神,她立刻便會動手,法正看著祝融一陣苦笑,為什麽真話往往沒人信呢?

而孟獲此刻,卻一擺手,道:“老婆,這小子說的話不像是假的。”

祝融卻道:“可是,他說的話,卻也不像是真的。”

孟獲卻大笑道:“老婆啊,你不知道越像是真話的話,便越可能是假的嗎?”

祝融冷冷瞥了孟獲一眼,道:“那你當年追我時那些話,都是假的嘍。”

孟獲立刻撓了撓頭,道:“老婆,你提這些作甚,那些話,當然是真的,你知道我是個粗人,哪會說謊話啊?”

祝融冷哼一聲,道:“諒你也不敢。”

孟獲哈哈大笑,道:“是啊,是啊,我哪裏敢啊。”孟獲在笑,法正卻絲毫也笑不出,這夫妻兩人,雖看似打情罵俏,但是手中的鐮刀,卻握得很緊,法正能從兩人的氣中感受到,隻要自己有一點動作,這二人的刀,立刻就會割斷自己的脖子,但是法正此刻卻也忽然大笑起來。

因為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如果孟獲想要殺他,那麽他的腦袋可能便早已不在自己的脖子上了。他大笑,孟獲卻忽然不笑了。

孟獲問道:“你笑什麽?”

“我笑南蠻之王,居然也有害怕的人。”

孟獲嘴角上揚,道:“就算是頭老虎,也會怕母虎的是嗎?”

祝融瞪著孟獲,一字一字道:“你說什麽?”

孟獲眼神忽然變得很溫柔,法正從來也沒想象過一個蠻人,也能有這般溫柔的眼神,孟獲忽然抱住自己的妻子,道:“你就算是母虎,也是天底下最溫柔的母虎。”祝融這時臉上卻有些失色,道:“旁人還在,你別這樣。”

祝融說這話自然有兩層意思,第二層意思,就是說,法正此時若是突然出手怎麽辦,而孟獲卻大笑道:“我們蠻人並沒有漢人那般繁文縟節,無妨,無妨。”

這話的意思,自然也有兩層,第二層的意思是法正他已認定沒有危險,更何況,他們蠻人沒有繁文縟節,有的就隻是力氣,就算是法正敢出手,他也有信心一鐮刀將法正擊斃於此。

法正自然還沒有動,他忽然覺得這南蠻之王看似粗魯,卻實在不好對付的很。

“大王,到底要拿我如何?”

“我不能讓你走。”

“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你不知道你從何處來?”

“不知道……說實話,我醒來時,麵前已是‘知返林’,我聽說那是你們南蠻妖物與植物共同生長的地方,而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孟獲臉色忽然變了變,道:“你醒來時,是哪天?”

法正道:“前天。”

孟獲看著自己的老婆,道:“前天,是不是有個族人也失去了記憶。”

祝融點頭道:“是,而且,我們好像也是在知返林那一代發現他的。”

孟獲又看了看法正的眼,道:“你確實不像是在說謊。”

法正:“不過,今天這一幕,反倒是像苦肉計,像是曹操把我安插到你這裏的計策。”

孟獲搖頭道:“這不像是曹操的計謀,曹操是個愛護自己部下的人。如果這是他的計謀,今天,他就絕不會再派人來救他,他也就絕不可能活著回去。”

法正:“你很了解他?”

孟獲:“他是我的敵人。”

法正微笑道:“他也是我的敵人。”

孟獲道:“敵人的敵人,通常是朋友。”

法正:“我很希望我們是朋友。”

孟獲:“隻可惜,本王的名聲並不好。”

法正:“此話怎講?”

“我隻經曆了很小的失敗,便降了曹操。而曹操一失敗,我卻又立刻反叛,你覺得,和我這樣的人成為朋友,會是一種榮譽嗎?”

法正並不再說多餘的話,而是單膝跪地,道:“我不僅想讓你做我的朋友,我還想輔佐你,讓你成為我的王。”

這一舉動,卻使孟獲有些慌張,道:“此話怎講。”

法正抬頭,看著孟獲的眼睛,道:“我一生修習血術,卻僅僅是因為個人之恩怨,傷我者,必自傷之;救我者,亦得新力。而這嫉惡如仇的血術,卻並不能算是真丈夫。大王卻不同,你為了自己全族的利益,肯頂住族人和外族之人的不解,僅僅為了背負著自己族人的性命,而沉重的活下去,在這種壓力下蟄伏,在那種痛苦下,隻等著這一天的到來。這樣的王,才真正能稱得上王。”

孟獲聽罷這番言論,沉默了許久,然後一字一字道:“你錯了……我也隻不過是為了自己而已。”

法正不解。

孟獲卻道:“人都是自私的,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而活著的……而身為王,整個部族,便成為了‘自己’這個稱謂的延伸,如果我的族人因我的錯誤決斷而死,那麽我也無顏麵對列祖列宗了。其實,我們這些人引發的戰鬥,抗爭,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嗎?人是最卑劣的動物,無論站在什麽樣的立場,最終利益的走向,都還是自我,無論是曹操,還是劉備,我都不會真心屈從於他們的,這隻是因為實力弱小,而必須走的一個過程而已,但是我並不討厭這樣……無法知曉惡,也就無法談善。這也是一個王,必須懂得事。你能明白嗎?”

法正又看了看這個外表粗壯的漢子,他從來也沒想到,一個看似粗魯的人,居然能說出這樣深刻的道理,他深深地點了點頭。

孟獲卻道:“很好,那麽你起來吧。”

法正道:“現在,似乎正是你謀變的關鍵時期,這個時期,你不必信任我,你可以將我關起來,不過……就算是殺了我也是理所當然的吧,能死在你這種人手裏,也算是我的一種榮幸……”

孟獲卻道:“不必……我需要你的力量。我需要更深層地了解血術,關於你所知道的一切,就拜托先生了。”

法正:“可我還要告訴大王一件事,我的力量,可以將所獲得的信息,從這裏傳播到遠處……這樣也無所謂嗎?”

孟獲大笑道:“我既以先生為友,這自然無妨!你既無去處,以後就拿南蠻當自己的家好了。人生得一知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後你就和本王一起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吧!”

而祝融此刻卻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

傳輸信息嗎?前些日子,似乎確實有一道紅光,從這裏被傳輸到遠處,不過,那方向,卻似乎是西國……這些事情之間,到底有什麽聯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