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殺之群俠傳

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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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

曹植剛剛進入大門,便看見了坐在大殿之上的老者。

空空****的大殿之上,竟然隻有他一個人。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埋伏?

“看來,你就是幻化孫權的人,是嗎?”

“你本沒有必要揭開這個秘密的。”

“秘密我並不關心,我隻是來要你的命的。”

“很好。但為什麽,你不過來?”座位上的老人,額上似有五隻眼,眼上還閃動著金光,讓人不敢直視。

曹植見到仇人,但卻並沒有急著衝過去,他將身上的氣散開,感受著這老人身上的氣。

“他用了呂蒙的功夫,已經蘊藏了極強的氣。”

“看來他不愧是你的老對手,就算死,你還是能認清他的招式。”

曹植雙目冷冷地盯著那老者,冷冷道:“他手上有諸葛亮製作的連弩,大家不要輕易靠近他……否則……”這句話還沒說完,老者的連弩忽然指向曹植,曹植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然後,他便看見了空中飛起的五條龍。

淩統忽然大喝道:“小心!”

兩個字剛剛出口,狂龍便已飛至,曹植一劍斬去,一條龍偏離了方位,將地炸開,他又抽身一閃,但另三條龍卻已追至,化為刀刃,直穿曹植,曹植身上血氣一閃,二張迅速到曹植身邊用回援之氣,將曹植救起。

這老者的功夫果真計算精準,五道真氣呼嘯而出,竟不留一絲多餘氣勁。

此刻情勢緊急,甘寧卻已蓄積好黑虎,猛地一推,黑虎咬向左慈,隻要這一擊成功,左慈身上的八卦陣和連弩,便要化為落英,飛落回曹植之手。

可左慈是什麽人物?他早已預料好這變化,單手一推,黑虎竟然在空中消散。

可也正在這時,曹植冷冷一笑,一手推去,一道黑色氣勁急卷而去,左慈單手指向曹植,那道氣勁也瞬間幻滅,曹植另一隻手將寒冰劍回插入鞘,一掌劈去,左慈大驚,手中連弩被瞬間震落,曹植飛身上前,握住連弩,老者震驚道:“你小子,難道用血術,蓄積了‘落英’之力?”

曹植冷冷道:“來這裏之前,眾人已將力量集中到的手上了!”說罷,他一道殺氣閃電般擊出,老者卻配合著八卦陣雙手化出掌式,可那殺勁還是穿透八陣直中老者。但是,此刻曹植卻發現,那八陣之上流轉出的氣息,竟為老者吸納而去。那竟是郭嘉的功夫。

但正中的這一擊,老者隻是身上略微震動,卻沒有感受到郭嘉那種血術氣息。

曹植接連又是兩道殺氣射出,左慈雙手幻化,避開一道殺氣,又直中一擊。

又兩道殺氣,閃電般急射而出,而這次左慈單手幻化化出兩道紅氣,最後一是一種閃避之力,曹植知道,再攻擊下去,已無希望,不再進擊,但他身上的氣卻再也蓄積不住,黑色的氣息消散而去,張昭將一道殺氣回轉到曹植體內,而卻將其餘殺氣收入掌中。

“能將我左慈傷到這種程度,你確實已經不錯了。”

可就在這片刻間,左慈忽然站起,一道黑氣翻手而出,居然在這片刻間閃到曹植麵前,曹植根本看不清他的速度,便被他閃電般的一拳擊倒。曹植卻將全身僅存的體力,化為酒,暫時的昏厥,卻讓他保住了性命。

“還不想死嗎?還想苟延殘喘下去嗎?曹植,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隻要我還一息尚存,即使活得再卑微,我都不會放棄殺死你的希望……”

“那就讓你暫時多活一會兒吧……”左慈一句話說罷,卻已閃電般衝向甘寧,他知道甘寧的功夫,很簡單便可以讓他喪命,可曹植現在已對他構不成威脅,左慈閃電般地圍繞著甘寧,曹植這才看清左慈的功夫,那分明是昔年間,顏良&文醜的獨門殺招,沒想到,左慈一人,居然可以使出如此強大的殺勁。

甘寧在這片刻已被殺氣席卷,雖也與左慈對了一刀,最終還是不支,倒在地上,小喬已準備好救援,而此刻左慈轉手一點,一道黑氣指向甘寧,甘寧居然被封住穴道,左慈不再進擊,此刻他身上已僅存一道氣息,他翻身一彈,回到座位之上,冷冷看著曹植,兩旁兩隻巨獸忽然持斧出現,正要劈向曹植,而一斧被淩統擋住,另一斧子,張昭張紘身形展動,兩個老人閃電般擋住這一斧。

張昭冷冷道:“你以為我們兩個老頭子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嗎?”

張紘來到曹植麵前,道:“此弩借我一用!”說著,兩位老人殺氣傾盡而出,巨獸竟被殺氣逼退。

而曹植思慮半晌的,道:“徐盛,小喬,左慈此刻已隻剩下一半體力,你們配合一下,殺了他!”

徐盛和小喬立刻領會了曹植的意思。徐盛掏出他準備的最後一瓶酒,飲入口中。徐盛看了看小喬,小喬也點了點頭。徐盛忽然一刀劈向小喬,而小喬就凝聚著這股殺氣,他的發絲,被這殺氣吹得紛飛,她耗盡了極大地氣力,將那殺氣推向左慈。

曹植絕不會算錯,剛剛左慈用得是顏良&文醜的功夫,當時他翻出一道黑氣,加上本身存在的一道氣息,和八卦吸納的五道氣息,分別為三陽一陰,他向曹植出刀時,並未引出酒泉之息,證明這道氣並不是酒。而剛剛他攻擊甘寧,對掉一刀,其餘三道紅氣化為絕殺之力,絞殺甘寧,也就證明了,這手上最後一道氣息,絕非陽氣。也就絕不可能是治愈之息。

如此算來,他此刻被這直接穿透八陣的攻擊擊中,無論他有什麽異能,都絕無生理。況且,曹植已大概看明白他的技能,他被穿透八陣之時,受傷,並沒有發動郭嘉的血術,而剛剛襲擊甘寧時,也再也感受不到郭嘉的氣息。

這也就說明了,他在一個時間點內,隻能幻化一個人的一種技能,而不能完美複刻這個人。

那麽,此刻,這一擊,他必將命赴黃泉!

這道殺氣,無論誰也避不開,左慈已被擊中,而就在這時,左慈緩緩將那道氣息幻化出來,那竟然就是治愈之力,他的力量回複。徐盛刀猛地一震,左慈感到眩暈,暫時動也不能再動,可他卻獰笑道:“你以為,我不清楚你們這些人的能力嗎?這一刻,我早已預料到了。”

也正是在這時刻,八道氣勁灌入左慈手中,他冷冷地看著曹植,道:“下麵,你又該如何做呢?”

【同歸於盡】

曹植看著徐盛,嘶吼道:“快!攻擊我!”

徐盛看了一眼小喬,問道:“你還行嗎?”

小喬點了點頭,徐盛一拳擊向小喬,小喬容納下這殺勁,一指將其指向曹植,曹植身受此傷,血從袖子中緩緩滴落,可曹植卻強行提起一股氣力,那氣力正是甘寧被點穴之時,逸散出的一道陰冷酒氣。

看來,上天還是在眷顧著自己這一方,再痛苦,他也不會退縮,曹植緩緩站起,身子一震然後,他便感受到了那紅心之中所包含的力量。他拔出寒冰劍,道:“現在你暫時無法變化能力了吧?”

曹植的劍發出寒光,可一個巨獸卻已震開淩統,一斧劈向曹植,而徐盛卻飛一般擋在曹植身前,道:“放心,這裏交給我!”

曹植回複一分體力,道:“我已經冷靜下來了,下麵,我也該讓你冷靜冷靜了……”

大殿之外,白江刀隊被擋在門外。

可是門外,無月寒山的人卻已傷了許多。

“六,我們是不是會像五號那樣,死去。”

“就算是死,也是光榮的戰死,沒什麽好怕的。”

“隻是我們這些人精於暗殺,卻不精於防守,看來,抵擋這群瘋子的進攻,已經快到極限了。”

“能多撐一刻,就撐一刻,決不能讓這些人影響到主。”

可就在這片刻,另一位影,已被白江刀隊之人,一刀斫倒。

奇跡卻發生了,他並沒有死,正當他奇怪時,吳國太卻已出現,而另一個人,已站在無月寒山眾人之間,此人正是大喬,看來她的體力已略微恢複。

大喬柔聲道:“別輕易放棄,沒到最後,決不能輕易放棄。”

可這片刻,一位刀客已一刀劈向大喬,大喬雨月劍出手,將刀輕輕一撥,刀斬向另一個人,而大喬的劍也已順著刀勢,刺入另一個人的咽喉。

大喬冷冷道:“我的劍術,可是和那個男人學的呢。可別以為,我僅僅會點穴之術哦。”

吳國太道:“他們也是職業殺手,我們快些趕入其中,或許,他們正需要我們的援助……”

而與此同時,曹植的劍已經凍結掉了左慈的八卦陣,和三道真氣,八卦陣現在已備在曹植的身上,這是郭嘉贈予他的,他希望郭嘉能保佑他,直到他殺死左慈,可左慈卻冷冷道:“看來,你也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曹植冷笑:“隨你怎麽說,你未死之前,我絕不會死!”

左慈冷笑著一揮手,破陣之氣,直接轟擊向曹植,曹植一劍擊去,道:“你的手段隻有這種程度嗎?你真的以為我沒有準備嗎?”

左慈並不答話,手卻閃電般奪過曹植的八卦陣,三道氣息流轉,恢複到最初的狀態,冷冷看著曹植,曹植已幾近崩潰,剛剛拚盡全力的攻襲,此刻卻已功虧一簣。曹植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已快支持不住,而左慈已以掌化刀,冷冷擊下,曹植猛地一退,傷口卻再次流出了血。

被張昭張紘兩位老人逼退的巨獸,緩緩走向曹植,而兩位老人也已被逼出了真火,“這畜生,居然還沒死!”

“張紘,我來進攻。”

“收到。”張紘說罷,立刻將藤甲套在巨獸身上,沒人能形容他速度的迅捷,張昭更是閃電般棲近巨獸,他一口酒豪飲入口,弩上飛出一道火氣,那巨獸慘嘶一聲,化為灰燼。

而另一方,淩統已兩柄飛刀刺入那巨獸體內。可那巨獸體力實在太高,一隻獨眼凝視著淩統,已有血色。淩統已被這巨獸纏住。徐盛大喝一聲,道:“淩統,這裏有我,你去幫曹植!”

甘寧緩緩恢複了一絲氣力,卻已幻化不出黑虎。

小喬疾奔向那巨獸,擋住那巨獸一斧子,道:“我來助你,如何?”

徐盛點了點頭,古錠刀出手,巨獸被這刀氣震得昏了過去。

此刻曹植再次緩緩站起,一步步逼向左慈,他看得出,此刻他已隻剩一道真力,而左慈身上卻再也沒有郭嘉的氣息,隻是左慈此刻身上的氣,很奇特,曹植並不管許多,隻一劍,直直刺了去,他要卸掉這八卦陣,而左慈端坐著,雙手一轉,竟又使這一劍刺偏,可曹植卻忽然再次一拳擊向左慈,左慈也已引出最後一道氣來抵禦曹植的這道殺氣,曹植手中長劍,卻回刺了過去,這一劍已無法發揮寒冰之劍的能力,左慈流血,忽然金光閃耀,所有人身上的氣力,都聚集到左慈手上,但左慈似乎也被著強大的吸納之力弄得眩暈。

他……居然使出了曹操神變之時,使用的能力!

淩統看著左慈,大喝道:“大家!有沒有酒或是桃子被牽走?”

眾人雖不知他是何意,卻齊聲道:“沒有!”

而淩統又問道:“你們還有沒有回複的氣力?”

眾人還是道:“沒有!”

淩統忽然一躍而起,道:“張昭張紘前輩,那個兵器,麻煩給我!”張昭和張紘兩人在與淩統尋找大小喬時,曾經撿到過一柄斧子。

而這柄斧子便是貫石斧。

張昭和張紘是兵器大師,他們當然識得這斧子的功能,他們大概也已清楚了,這斧子應有的力量!他們似乎明白了淩統的意思。

張昭和張紘是兩位謹慎的老人,張昭閃電般衝向那巨獸,兩道殺氣衝向那暈厥的巨獸,巨獸嗚咽一聲,死去。張紘此刻便將斧子擲向躍起的淩統。

曹植正擋在左慈麵前,而也就在此刻淩統握住斧子,一斧劈向左慈。張昭似乎想喊一句什麽,卻沒有喊出口,淩統的斧子便已劈下,左慈未看清來人是誰,隻覺得眼前一閃,連忙幻化八陣,而此刻白光一閃,又一道殺氣逼向左慈,左慈再次幻化八陣,避開這一擊,此刻他才看清來人居然是淩統!

然後,他心頭大駭一道血光已自肩頭流出,他立刻以“歸心”血氣,收納四周真力,然後,他才發現,淩統體內的氣勁已全數用盡,他隻能奪去他的斧子,白光又一閃,這次白光直接擊中左慈,三道傷害加身,左慈發動兩次血術後,第三道殺勁,卻讓他近乎命喪黃泉,可他卻在收納的氣力中,尋到了一絲生機,那生機正是來自張昭和張紘。原來就在那片刻之間,張紘將斧子擲出時,一道氣力提上來,竟是恢複之息,這兩位老人又沒有受傷,氣息無法遣散,竟在這一刻救了左慈一命。

左慈冷冷看著眾人,就像是在看著一群待宰的羔羊。

“你們臨死前,還有什麽話說嗎?”這句話很狂傲,但是,眾人卻是一絲力氣也不剩了,現在這狀況,大殿中的人,隻能任左慈魚肉。

但也就在這片刻間,一道鮮紅的氣,忽然飛去,封住了左慈的穴道。形式竟忽然逆轉!

“你……大喬,你竟然活著……”

“我並不是那麽容易死的女人。”

“好……”左慈忽然想用氣勁掙開那封印穴道的力量,他再次使出顏良&文醜的殺招,他自然知道,隻要這一道氣息被震開,滿屋之人,都要成為他新的力量!卻見大喬身後的吳國太,一掌推去,封住了左慈最後的力氣。

左慈體力微弱,散去了所有的氣,這時,他卻緩緩站了起來……

吳國太冷冷道:“你輸了。”這句話說完,左慈身上的八卦陣便忽然飛到了淩統身上……

左慈點了點頭,道:“就這次賭博而言,確實如此。”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你們這些人,是不會明白的,身為孤獨地活了百餘年的血術之祖而言,力量,便是我唯一追尋的東西……為了得到最完美的力量,我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哪怕是別人的生命,是嗎?”

“人之生命,宛若螻蟻,若是能幻化為最強大的力量,這該是他們的榮幸,就好比這些巨獸……生前,隻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士兵,但是經過我的改造,便成了最強的兵器,就算是你們這些人,也很難單獨對付他們,是嗎?”

曹植聽道那些他殺死的巨獸,居然有可能是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憤怒已使他渾身顫抖,他已很久未曾如此憤怒!

“可是,你今天卻一定會死在這裏,是嗎?”

左慈冷笑道:“曹植,我現在就要用最終極的血術,來告訴你,血術並不是你那種兒戲一般的把戲!”然後左慈手上亮著血光,微笑道:“這是關羽的血術,殺了我的人,也要一同陪我墜入地獄之中。”

淩統聽罷不禁顫抖,那種令人恐怖的血術,居然又再一次出現了。

左慈卻大笑道:“怎麽樣?還有膽量,對我拔劍相向嗎?還是說,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我離開?”

曹植拔出劍,道:“同歸於盡,那又如何?”說罷,劍鋒已透出一道寒冰之氣,曹植的人與劍在此刻,似乎已合為一體,他的一雙眼睛沒有絲毫恐懼,他的劍鋒冰冷,冰冷的劍,正刺向左慈的咽喉……

郭嘉前輩……甄姬,大哥,還有死去的各位兄弟們,我今日,要為你們報仇了!父親大人,龐統還有無月寒山的兄弟們……對不起,我恐怕要違背自己的諾言了!

但是我,

絕不後悔!

【修羅現身】

左慈還有最後一絲氣力,這一絲氣力是什麽?

是不是在受傷之後,還能發動新的能力?

曹植並不在意,他的劍已刺出。

大殿之內,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已靜止!

劍鋒冷,人亦冷。

劍鋒之上,忽然透出森森寒氣。

這正是絕命一擊,這一擊並不好看,甚至並不能算上真正的劍式。

但是這一擊能殺人,便已足夠!

曹植明白,這絕命的一劍,可能殺死的不僅僅是左慈。

但一劍既已擊出,便絕無回返的餘地!

寒光映襯著血光,這一劍畢竟刺中了。

曹植的傷太重,他本擔心自己已無力控製這麽強的力道。

隻不過左慈的傷也不輕,就要死了嗎?

左慈身上血光閃動。無數幻影似籠罩在他的身上。兩道鮮紅的真氣,如死亡的印記般在左慈身上不斷地閃動。

但他居然沒有死!

無論是左慈,還是曹植,竟然都沒有死!

“小子,你還真敢出手!”

“我早該知道,像你這種人,是絕不會舍此自己性命的,但是,事到如今,你恐怕也無法舍棄這種求生的能力,而要任人魚肉了吧……”曹植已無力地倒下,但是,勝利,卻已在眼前。

左慈卻冷冷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你以為我的能力,僅僅限於變化嗎?”

左慈以染血的手對著大殿的後壁,紅光閃動,四周忽然出現了異響,曹植的雙眼之中,忽然充滿了恐懼,他知道,那後壁中,是什麽樣的力量。

忽然牆壁碎裂,一個六臂的巨人,持著長戟,出現在眾人麵前。

“給他們見識一下你的力量!”左慈邪邪地笑道,那六臂巨人忽然一聲咆哮,殺氣如暴風般席卷而來,曹植首當其衝,他的手緊緊握住寒冰劍,將劍插在地上,雙眼冷冷凝視著這六臂巨人。

隻可惜,生命的氣息已漸漸離他遠去。

吳國太法杖指向曹植,曹植手中竟是一道沛莫能禦的劍氣……

還好他還留有這種力量!所以,他暫時保住了一條性命!

風暴已席卷而來,所有人都在這殺氣之中受了傷!左慈身上再度騰起一道氣,是黑氣,但是那道黑氣卻與他身上一道紅氣糾葛不斷,似在撕扯著左慈的生命和靈魂,左慈將最後的回複之息使出,竟將那道黑氣化為烏有!

每個人的力量都在這強大勁力的撕扯中化為虛無,曹植的劍已在風暴之中碎裂。所有人的力量,都被撕扯著,破碎、歸於虛無,有些化為落英,凝結在曹植掌心中。

淩統還不放棄,當八卦陣化為落英的刹那,一道白光忽然刺向左慈,可是左慈的身上隻是浮起一道暗黑色的勁力,還是沒有倒下!

暴風終於已結束,吳國太冷冷道:“這個,難道就是昔年那個成神的呂布?”

曹植緩緩站起身來,無數的傷口,已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幾近碎裂,但是連弩和八陣已在手,他一步步走向左慈,而那似已停止行動的六臂巨人,卻忽然在左慈的指引下,揮起長戟,怒刺曹植,好強悍的一刺,好霸道的一刺!

這本是常人都閃不開的氣力!

此刻的曹植又怎麽能閃開,血光現,曹植跪倒在地,以血術維持著最後的生命,可他也已不能行動,其餘眾人卻已沒有絲毫動彈的氣力。

這時,無月寒山與白江刀隊的人,卻已衝入大殿。白江刀隊之人,此刻似已恢複了神識,左慈看著那些人,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還不想死在雜魚的手中……”左慈又看了看神呂布,冷冷道:“操縱修羅,比我想象的還要困難……那麽,暫時先離開吧,呂布!”那六臂巨人將左慈扛在肩頭,一躍便已離去。

眾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左慈離開,而此刻,曹植也已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山雨欲來】

曹植醒了,他醒的時候,窗外還下著雨。

“我睡了多少天?”

“兩天,你傷的很重,我覺得你該多休息幾天。”答話的人,是吳國太,江東的醫術並不差,吳國太之所學,又正是江東最正統的醫術,故而,曹植的傷雖重,卻並不致命。

“其它人的的傷,重嗎?”

“還好,雖未康複,也沒有戰死的。”

“恐怕,我並不能繼續休息下去了。”

“為何?”

“舊雨雖歇,新雨又至,我雖自命為影,卻也總希望能在我的故鄉,看到晴朗的天空。”

“我知道你一定要走,所以,我已安排過,你的兄弟,現在全部在窗外待命。”吳國太當然清楚,一個男人決意要做一件事時,即使阻攔也是絕無用處的,比起那樣,不若給他提供多一些的助力。

曹植的眼中已充滿感激。吳國太卻微笑道:“你在擔心你的父親,是嗎?”

曹植沉默。

吳國太笑道:“我也是有兒女的人,年輕人的心思我懂。”

曹植看了看吳國太和藹的笑容,也終於綻開笑顏,道:“我果真還太年輕。”

“年輕是好事。人老了,就會有許多痼疾難除,也會被無奈地事情禁錮住腳步,你們年輕人卻更能衝,更能闖,老年人,很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去幫助。”曹操雖強大,卻已年邁,他是不是也需要曹植的幫助?

“您的意思我明白。”曹植點了點頭,然後他似忽然想起什麽,道:“那個叫左慈的人,有消息嗎?”

吳國太搖了搖頭,道:“他已消失,徹徹底底的消失,隻是,我很在意他說過的幾句話……血術之祖……到底意味著什麽呢?”

“小時,我曾聽媽媽說過,在北國曾經存在過一位強大的妖術師,北國所有的血術,幾乎都是由他創造的,然而……那些強大而特異的力量糾纏在一起,卻導致了那個妖術師的崩潰……那個人的傳說,已是在約五十年前,如果他還活著……不過這種可能性似乎太小了些,但是所經曆的這些事,卻又讓我不得不相信他有可能真的是那個人,通過某種手段,幻化出的力量……但,這也僅僅是個傳說而已……”

“無論是不是真的,現在的事態都已很嚴重了。”

“怎麽?”

“因為,我懷疑,諸葛亮便是左慈的助手之一。”

“諸葛亮?他現在在哪?”

“他已成為了西國的首領。”

“什麽?那麽劉備呢?”

“劉備已經死了……”

曹植又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有沒有考慮到最壞的狀況?”

“您說……”

“司馬懿或許也是左慈的協力者之一……”曹植閉上雙眼,開始回憶起那個夜晚,司馬懿對他欲言又止,似乎隱瞞著什麽?那到底是在試探他的口風,還是另有隱情?

“對不起,我不清楚。”沒有經過調查的事,他絕不願意妄下評論。

“很好,你這種冷靜,在年輕人之中,已是鳳毛麟角。”

曹植搖了搖頭,道:“若不是我一意孤行,左慈可能已經死在了我們的手上……這一戰,有許多重大的失誤,都是因為我……”

吳國太的手放在曹植的肩上,她的手溫暖而有力,她的語言中也充滿了堅定:“但是,如果沒有你,江東便很有可能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不要小瞧自己的力量,你還年輕,沒有經曆,便沒有成長,是嗎?”

曹植點了點頭,道:“隻是我不明白,左慈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控製那個呂布……”

“我一開始也並不懂,隻是後來白江刀隊的人,都已解除了拜托了左慈的控製。看來控製神變的力量,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極大地負荷。”

曹植再次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國太,現在我卻不得不告辭了。”

“隻可惜,現在江東急需整頓,我們不能離開,助你一臂之力。”

“我明白,何況,這本就是我的家事……您也一定要加油。”

吳國太微笑道:“我們彼此都努力吧,隻是,你先等一下。”

曹植默然,而吳國太卻將一柄寒冰寶劍遞到曹植手中,曹植驚訝地看著這柄本應該已碎裂的劍。

“這就當做江東的謝禮吧……禮品微薄,公子萬勿推辭。”

“隻是這劍……”

“這是張昭和張紘兩位老人替你從新磨製的……”

曹植微笑,一抱拳道:“請國太替我謝謝兩位老人,我且告辭了……”

曹植說罷,已消失在瓢潑的雨中,一聲清脆的哨響,無數黑影也已竄入雨中,轉瞬間便已消失不見……

吳國太望著窗外的雨,道:“要忙的事情,還實在是很多,老了……嗬嗬。”

而暴雨之中。

一人卻對曹植道:“老大,潛入北國的兄弟報道,司馬懿能動用的兵力,大致分為三部分,而其中一部分,便在張頜的手中……”

“看來,他似乎真的叛變了……也許,在最初,他殺死無月寒山兩位兄弟時,便已反叛……”

“老大……你的傷不要緊吧?”

“這一戰下來,大家都傷得不輕吧,不過,經曆過如此之多的死戰,這些傷,恐怕也不算什麽了……我現在隻想快些,趕往北國……”

我們雖是影子,卻希望有一天,能在黑暗之中孕育光明。

無月,是嗎?

縱然沒有月光,隻要心中還有信念,哪怕再微小,那些微弱的光芒也會匯聚成心中的月,綻放出光芒,照亮這黑暗的世界……

父親,

等著我……

而在遠方,一個白發少年撐著傘,悠閑地看著疾行的曹植和他的兄弟們。

他將傘微微抬起,望向天空,淡淡道:“雨,降下來了呢。”

身後,卻也同時傳來了一個聲音,微笑道:“你,就這樣窺伺著他們,還不準備出手嗎?”

那白發男子微笑道:“你不覺得在暗中窺伺著這場劇目,也是一種享受嗎?不過比起觀眾,我或許在某一天,也想在這舞台上表演一番呢。”

“表演嗎?”

“哈哈,畢竟司馬懿已經找到了那個‘老實的男人’,而我想那個人也快該出手了吧,我多少也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嗬嗬,公子居然會說出這種話,我倒是也覺得奇特的很……”

“於吉,我倒是也有件事想問你。”

“你盡管說。”

“當年,你為什麽要封印劉備等人的記憶呢……最後,那些人的記憶不是又恢複了嗎?”

“我想,這個答案,你一定能猜到的是嗎?”

“嗬嗬嗬……時間總能改變許多事,四年之後的北國和西國,實力也已今非昔比,你是為了這安穩的四年嗎?”

“不僅僅是如此……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諸葛亮絕不能死。”

“哦?”

“因為那個男人有可能成為開啟‘門’的鑰匙,人總是會變得……”

“嗬嗬……誰知道呢?雨景我已看夠了,就不多陪你了,仙人……”那年輕的白發人露出陰冷的笑容,也緩緩消失在滂沱大雨之中。

於吉望著蒼天,雨水已將他淋透,他冷冷的歎了口氣,道:“隻不知,這雨,何時會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