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死死的抱著他的大腿,他索性用手狠狠的捶打著我的頭,嘴裏還說著:“我讓你要,我給你個姥姥”。我已經沒有了疼痛感,被他打的順著鼻子往外冒血,可我就是不肯鬆開。最後把他弄急眼了,抬起另一隻腳朝著我的肩膀就是一腳,這一下我把踹的仰麵朝天的躺在了地上。我還要掙紮著起來,可耗子又一把揪過我的頭發,把我像拖死狗一樣,拖出了門外,哐當一聲門關上了。我渾身軟綿綿的在地上躺了好久,我實在是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恍惚中似乎聽到有人順著樓梯走了上來,好像還不隻一個,淩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沉寂。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阿明同學啊”那人說著話,來到了我的麵前,我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使了兩下勁,還是紋絲不動。那人慢慢的走到我的頭頂,露出了一副邪惡的嘴臉。我一下就認出了這個人,他就是那個三禿子。自從幾個月前的那天晚上,他讓人給我紮了那一針之後,我就一直都沒再見到過他,他也很少露麵。“我們的阿明同學這是怎麽了”三禿子用嘲笑的語氣對我說道,手還時不時的揪著我的衣服和頭發,然後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去,把耗子給我叫出來,問問他為什麽這麽對我們阿明同學”一副假惺惺的樣子對跟在他身後的那兩個紋身男說道。然後其中的一個紋身男,冷冷的哼了一聲,走到門前敲了三下門,然後門慢慢的開了一條縫,耗子探出頭來看了看,發現是三禿子幾個人,馬上就變了表情,點頭哈腰的急忙說道:“三哥您來啦,快屋裏請”。耗子說著把門完全敞開了,然後走了出來,滿臉堆笑的又說:“三哥您怎麽親自過來了,有事打個電話不就完了嗎”。三禿子沒說話,冷著臉進了屋,然後回頭對耗子說:“來,把外邊那人給我弄進來”,“哎,好嘞”耗子說著,走到門外,抓住我的衣領又把我拖進了屋裏。
三禿子進屋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然後用手,指著我問耗子“這是怎麽回事”。“他沒錢,完了還想要貨”。聽耗子說完,三禿子低下頭看著我,我就躺在地板中央,腦袋來回的在地上挪蹭著,也來回慢慢的扭動著身體。看了一會,三禿子又說:“好吧,給他打一針,我有話說”。“這....”耗子有些猶豫。“去”三禿子大聲的說道。三禿子的話把耗子嚇一跳,然後他一溜煙的進了裏屋,弄了一針給我紮在了肚皮上。不多時我的意識開始慢慢的恢複了,身體力量也好了很多。見我掙紮著要起來,三禿子便示意那兩個紋身男把我扶了起來,我雙手拄著地板勉強的坐著。三禿子沒有說話,拿了一支煙,慢慢的點著,然後又輕輕的吸了兩口。“你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對你嗎”他用手夾著煙,低著頭看著我說道。我沒有說話,低著頭靜靜的聽著。
“其實我不說,估計你也能想到個大概,他欠了我一筆錢,又沒錢還,那天你們倆又正好撞到了槍口上,他本身看你就不順眼,索性就把你交給了我,要我用你抵債,還告訴我你喜歡那個姑娘,沒辦法為了讓你就犯,我也就隻能用她來威脅你一下了,哪成想你脾氣還挺倔,逼我給你來狠的。”我靜靜的聽著,雖說心裏有火,可任我怎麽憤怒也發不出來。他又接著說:“不過三哥我說話絕對算數,我確實沒有動過她。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想讓你做個明白鬼,以後死了變成鬼也要明白應該找誰報仇,明白嗎”他說著用夾著煙的那隻手狠狠地戳著我的頭。我還以為他是大發善心了呢,告訴我這些,沒想到是怕我死後變成鬼找他報仇,這幫東西沒一個好餅。他說的那個他就是徐公子,隻不過沒有明說。我心想徐公子不是家裏很有錢嗎,這得欠了他多少錢,都到了還不起的地步。其實我哪知道,這三禿子表麵上跟徐公子稱兄論弟的,實質上沒少坑他,沒事就找徐公子喝酒,打麻將,逛夜店什麽的,為的就是從他那弄錢,徐公子花錢本身也就沒數,這次估計是輸的太多了,不敢跟家裏要,可拿我抵債算怎麽回事。我低著頭用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看,看,我讓你看”三禿子見我憤怒的盯著他,上來就是兩個大嘴巴。打的我順著嘴角冒血。這三禿子就像變態一樣,打完後瞬間又變了臉,笑哈哈的上前來對我說道:“放心,以後哥哥有好事還會想著你的,給我拖出去”說著那兩個人惡狠狠的揪著我的頭發,掐著我的衣領,開門把我扔出了門外。
這次我沒有做過多停留,趁身體還有些力氣,用力爬了起來,扶著樓梯下了樓。深秋的夜顯得格外的冷,任北風侵襲著我的身體,我瑟瑟發抖的走在稀疏的月光下,回想著剛才三禿子說的話,我的心像被紮了一樣的痛。可當我的心裏觸碰到她的時候,又稍稍的安了心,甚至死而無憾了。我確定我離死亡已經不遠了,我也做好了麵對死亡的準備。我慢慢的走到小麗的樓下,我真的還想最後再看他一眼,我慢慢的在他們家樓下對麵的馬路邊坐了下來。我抬頭注視著那扇熟悉的窗戶,回想著她一次次的站在那裏,一次次開心的笑著。也許是睡了,窗子裏沒有燈光。我又想起了以前每天的這個時候,總會給她發一條信息,隻有等她睡了我才會睡,可如今,我的手機都不知道哪裏去了,更別說信息了。雖然我沒有再一次看到她,可我也沒有太過失望,能看看那扇窗,能回憶著曾經的美好,就已經很知足了。我在那條馬路上坐了好久,今晚的風有些硬,刮的我滿是胡須的臉有些冷。想了想我還是回家吧,回我那個破爛的家裏去。想著,我就準備起身,可就在這時,在我的對麵來了一輛車,車上下來兩個人,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