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克羅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蒙德的西風大教堂。
“嗯……”
克羅特猛地站起身子,卻因腦缺血而有些頭暈眼花。
一股疲憊感湧上心頭,撕開身上的繃帶,露出了克羅特白皙的皮膚。
等等……白皙?
猛然間,克羅特意識到了什麽不對。
【哼……吸收過隕石的力量後,吾將你的改造徹底完成了。】
聞言,克羅特心中的疑惑更甚。
徹底完成……克羅特猛然想到了,一個通體發紫的怪人。
【你以為……吾的改造是那種低級的東西嗎!】
【膚淺!膚淺!!】
【改造……意味著生命層次的提升,無論是哪個方麵,都是如此!】
神之眼微微亮起,凝造出一枚冰晶。
透過冰晶的反射,克羅特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麵孔。
原本就有些俊俏的麵龐,此時更是棱角分明,劍眉星目,一頭冰藍色的短發披散著,柔美之中不失堅毅,赤色的雙眸仿佛有魔力一般勾人心魄。
再往下看,原本因營養不良而有些瘦弱的身體,卻是呈現著如刀割般的肌肉,健碩又不失美觀。
再往下看……咳咳,咳咳咳……
“嗯?我的左眼……”
【一並幫你隱藏起來了,用你之前的方法就可以顯露出來。】
【所以,別再給吾戴那個破麵具了!醜的要死!】
“吱呀——”
木門被從外打開,讓克羅特看了過去。
“空,早上好。”
克羅特一臉平淡地打著招呼
“誒!?大冰塊,你醒……唔誒誒誒!?空,你幹嘛啊!”
處在門口的空猛地側頭,捂住了派蒙的眼睛。
“克羅特,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嗯……說的有道理。”
一陣乳白色的光輝閃過,克羅特穿著熟悉的黑色風衣,**的繃帶已經無影無蹤。
“好了。”
聞言,空撒開了捂著派蒙的手,又向著屋內看去。
“恢複的如何?”
“托你們的福,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對了,剛才阿貝多來了。”
“阿貝多?”聞言,克羅特眉頭一挑,有些好奇的看向空。
“他……給你帶了一點東西,說是你之前委托他的。”說著,空拿出了一個沉甸甸的盒子。
“嗯?”克羅特平靜地接過盒子,但眼中卻是閃過幾分激動。
【……如此晦暗的氣息,在魔神當中也不多見……】
【阿貝多……許久不見,倒是長了些本事。】
【你認識他?】
【坎瑞亞最具盛名的煉金術士——『黃金』萊茵多特,便是他的師父。當年有過些許交集】
【不論是萊茵多特還是阿貝多,都比你這……】
【對對對,比我這鯫生強多了。】
“克羅特,『散兵』沒把你怎麽樣吧?”
“嗯……用了一些小技巧,把他蒙騙了過去。”
“誒!?那個人都能被大冰塊蒙騙……真是看不出來呢。”
見兩人都有些好奇,克羅特歎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
“你應該知道,我是『博士』的切片對吧?”
“嗯。”
“誒!?切片是什麽意思?”
克羅特有些無語地看著派蒙,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
“『博士』將不同時期的自己製造成切片,用來幫他完成各種實驗。”
“也就是說,愚人眾的第二席『博士』,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噢!派蒙明白了!”
“可是……這和『散兵』有什麽關係呢?”
“憑我自身的實力,暫時無法與『散兵』正麵對抗。”
“所以……我偽裝成了『博士』的切片之一,就此得以存活下來。”
“誒?居然是用這種方式完成的嗎!”
“之後再遇見他,也許需要你配合演戲也說不定。”
“好啦,不說這些了!”派蒙見氣氛有些沉悶,突然出聲道:“你昏迷這幾天,大家都擔心壞了!”
“一起去獵鹿人……”
“等等,我昏迷了幾天?”克羅特突然感到一絲不妙。
“唔呃……四天,呃不,三天!”
“……那還好。”克羅特鬆了一口氣道。
事關生死,克羅特馬虎不得。
【瑪爾巴斯,我還剩多長時間?】
【兩年餘一個月。】
聞言,克羅特有些怔住。
自己累死累活,險些讓『散兵』劈死……就值一個月!?
【知足吧,小子!凡人的壽命何其短暫……千百年來,想要長生不老的凡人數不勝數,但從未有人成功過。】
【生死離別……對凡人來說可能意義重大,但對魔神來說……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
不久之後,克羅特隨著兩人來到了獵鹿人。
正值中午,豔陽高照,但並不似璃月那種有些炎熱的氣候,反而有些溫暖。
“對了,克羅特,你的手……”空有些疑惑的問道。
自打莫娜將克羅特救回之後,空便發現克羅特隱藏在袖子裏的機械臂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黑紫色的……嗯?不對,是一條白皙的手臂。
空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實在想不明白。
“嗯……之前在雪山探險的時候,遇到了一些機緣。”
克羅特解釋道,順便打斷了空的思緒。
“總之,比機械臂方便多了。”
“對了,怎麽不見大白臉呢!?”派蒙忽地想起了什麽,有些疑惑的問道。
“確實,自打群玉閣一別,就再也沒見過他。”
“他……受到了一些創傷,正在修養。”
“這樣啊……”空有些惋惜的說道。
“那今後有什麽打算嗎?”
“不如跟我去稻妻吧!”時隔數月,空再一次發起了邀請。
“嗯……你有去稻妻的方法了?”
“不……並沒有。”空有些苦澀的搖了搖頭。
“我打算先去雪山看看,聽阿貝多說,最近雪山有異動。”
“不對啊……”克羅特托著下巴問道:
“你是什麽時候認識阿貝多的?”
在克羅特的記憶中,阿貝多除了龍災的時候,幾乎沒有在蒙德城露麵過,更不可能和空見麵了。
“你昏迷的那幾天,我和派蒙去雪山探險來著。”
“因為上山的路突然被打開,大量冒險家湧入龍脊雪山,形成了一股冒險熱潮。”
“對此,塞琉斯先生也是喜憂參半。”
“他說:年輕人有這股朝氣自然是好的,但雪山對新人來說依舊過於凶險。”
“所以,受塞琉斯先生的委托,我們去雪山盡可能的維護秩序。”
塞琉斯,是蒙德的冒險家協會分會長,同樣是一名頗負盛名的大冒險家。
“為什麽不請騎士團的人去?”克羅特皺了皺眉,對塞琉斯的舉措有些不滿。
踏入雪山的冒險家不計其數,僅憑空一個人怎麽可能顧得過來,未免有些太過兒戲了。
“塞琉斯先生說,采用老人帶新人的方式,既能減少人力資源的浪費,又能對協會內部的良好氣氛起到促進作用。”
“這樣啊……是我唐突了,對了,諾艾爾呢?”
“噢,她去雪山了,說是騎士團的任務。”
“這樣啊……”克羅特有些緬懷的笑了笑,許久不見,當初的見習騎士也成長了不少。
正好,三人的午餐端了上來,克羅特當即大快朵頤起來。
…………
“大冰塊……嗝——沒想到你……這麽能吃……”
派蒙撫摸著肚皮說道,她親眼見到克羅特吃下二十多盤烤肉排,直到後廚的食材用光才停下來。
“嗯……差不多了,多謝款待,空。”
說罷,克羅特擦了擦嘴,向幾人告別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如何?】
【嗯……作為『降臨者』而言,可以說是最具有潛力的個體了。】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瑪爾巴斯。】
克羅特走進幽暗的巷子,在陽光無法照射之地,隻能見到一絲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