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軍接到蘇芒的電話時, 還在和別人談合作。
本想直接掛斷, 看到來電顯示後又改了主意，淡淡向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就到走廊接起電話。
“芒芒？”
蘇芒的聲音相隔萬裏仍能聽出急切, 連問候都沒有便直入主題, “爸，你知道我姐去打職業的事情麽？”
蘇遠軍愣了愣, “我知道, 怎麽了嗎？”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他甚至能聽到蘇芒淺淺的呼吸聲。
好一會兒，蘇芒才再次開口, 劈頭蓋臉就是一連串質疑。
“你怎麽也不勸勸她？媽難道會因為她擠進這個圈子就回心轉意？為什麽要來打擾我們好不容易才好了點的日子？就像以前一樣安安靜靜地生活不好嗎？”
蘇遠軍一滯，心猛地下沉。
他一直知道蘇芒對自己心有怨懟, 卻沒想到在她心裏, 他和蘇蘅竟成了泥淖。
自從和孫玲離婚以後，蘇芒就再沒有聯係過自己一次，他怎麽也想不到, 第一次聯係就是無止盡的抱怨。
難過的同時，也對蘇芒升起一股失望。
“芒芒，”蘇遠軍沉聲道，“不管你姐在做什麽, 都隻會是為了她自己而不是別人。她沒有打擾你們生活的意思，所以我希望你們也不要去打擾她。”
蘇芒噤了聲，不曾料到對自己一向寬厚的父親會用這等語氣對自己說話。
會議室中出來一人，對蘇遠軍比了個時間的手勢。
蘇遠軍抱著歉意的笑容對那人點點頭, 言簡意賅地結束了這段對話。
“芒芒，你和你媽從離開到現在我也僅因為工作上的事沒法照顧蘅蘅去找過你們一次，你姐更是從未找過你們。不要把各種惡意的猜想放在我們身上，好好過你的日子。”
蘇芒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語氣，正想解釋兩句就又聽到蘇遠軍的聲音。
“還有，以後不要再因為你姐的事找到我這來，有什麽事你直接去找她，你們都是成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