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憶注視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看著看著，她忽然退出了郵箱, 打開文件雲端, 在上麵找到了她之前發送的視頻，憑著印象直接把進度條拖到了其中一條“筆記”所說的地方。
好萊塢B點, 第三波團戰。
她記性不錯, 再加上看著自己視角的操作錄像，按照平時的行動方針，也能猜得出來自己當時在想什麽——無非是在抽煙還是當個火線天使之間遲疑, 最後選擇再多保法雞一下, 卻因為貿然露了頭而被突然開了戰術目鏡的76追著收掉。
一個再明顯不過的對大招計算上的失誤。
她現在其實已經很少犯這樣的錯誤了，可這一次雖說不上是致命的失誤, 可也浪費了他們不少時間, 差點沒能把運載目標推到C點。
盛憶重新打開文檔, 上下又反複翻看了一會兒, 然後單獨私聊了覃書。
蒼術：咱們教練給你發的是什麽啊？
加菲：死|亡筆記。
跟她第一時間的反應完全相同的四個字讓盛憶直接笑出聲。
蒼術：懂了, 我的也是。
其實也不能簡單地說是“死|亡筆記”。
在宋辭發給每個人的文檔上麵，清楚地羅列著他們各自在幾個小時的比賽中所有的陣亡，精確到了時間和當時的局勢。除此之外，他還指出了在那個時候如何做就能避免這次失誤，寫明了天使在各個細節上的糾正, 簡練而老道，甚至透著幾分尖銳。
盛憶自認已經盡可能地做到時刻都同時注意著五個隊友的情況，在團戰時視角轉得飛快——但在宋教練看來顯然還不夠。她認真地一一看過了教練的意見，對著這精細到近乎令人發指的筆記, 突然想起來這筆記還是按照六個人各自不同的情況來的。
盛憶：“……”
昨天宋辭輕描淡寫地說他也不是每個人的錄像都看完的樣子還曆曆在目，然後轉眼間就拿出了這樣一份死亡記錄和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