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戴的金耳環是假的吧?”理發師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宋謹言身上看,她好歹也是水師營排名第一的燙發師傅。
叱吒水師營這麽多年,她從未見過,誰家的新娘子能把三金全買了。
宋謹言詫異的白了理發師一眼,沒搭理她。
見宋謹言沒吭聲,理發師以為自己猜對了,胸腔憋的那股氣,瞬間鬆快了許多。
她翹起二郎腿,撇了撇嘴,故意用很大的聲音問道。
“我聽說火車站門口就有賣假金子的,金項鏈做的比真的還像。”
“你脖子上戴的,也是買的假金子吧?”
“哎呀,反正都是假的,為啥不買個粗一點兒的,看著也富貴。”
此時屋外窗戶邊,圍著不少看熱鬧的村裏人,都想看看訥家的新娘子是什麽樣。
理發師在屋裏麵,咋咋呼呼的說宋謹言的三金是假的。
大家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點頭。
“假的很正常,我家兒子結婚的時候,也就個金戒指是真的,剩下都是假的。”
“可我看她老公是當兵的啊,當兵的給新娘子戴假貨,不丟人嗎?”
“當兵的也沒錢啊,戴假的也正常。”
“可他們家不是剛買了十台拖拉機嗎?不像沒錢的模樣……”
幾人的討論聲,全都聽進了大舅媽關惠英的耳朵裏。
這何止是打她們訥家的臉,更是打新郎官陸焱的臉。
打陸焱的臉,就是打陸家的臉。
這要是傳到陸家長輩那裏,讓人家怎麽看她們娘家人?
“放屁!”關惠英叉著腰,衝著理發師狠狠的啐了一口。
“還鎮上最好的燙頭師傅呢,見識都不如我這個老婆子。”
“這全都是真貨,一點都不摻假!”
“沒眼力就別亂說!”
理發師自詡全水師營燙發第一,走到哪裏都受人尊敬,向來用鼻孔看人。
沒想到今天來到哈拉村,竟然被一家人先後兩次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