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嫻是笑著對薑小三說話的,但大約在場的除了薑小三和陳夢夢不清楚她的習性,無論顧珩還是薑建海都知道,薑嫻這是真的生氣了。
怒極反笑,說的就是她這種情況。
顧珩眼中的寒意已經不加掩飾了,他看著薑小三,如寒冰迸射,眼神逐漸攝人。
薑建海也黑沉著臉,上一回這麽暴怒,是在部隊裏,有一個混賬下暗手弄了他手底下一個兄弟,被他發現了,結果他一人單槍匹馬在訓練場光明正大的對上了他們三個,把他們打的自此見了他繞道走。
薑嫻是真的被他氣笑了,之前她沒親眼見到這孩子現在有多氣人,現在真見識了,她三嫂描述他的行為的時候,還是口下留情了。
薑嫻本來沒想說這麽狠的,說是不給他留麵子了,但也不至於把他扒的底褲都不剩,不看僧麵還得看佛麵呢,她大哥大嫂大伯父大伯母,她不是得顧著麽?
但這混賬是真混賬,居然還大言不慚的拿她和顧珩的事情說話。
她和顧珩怎麽了?
從前往後發乎情止乎禮,兩人一路行來,光明正大又旗鼓相當。
再說了,無論是他比顧珩,還是那個陳夢夢比她薑嫻,能比嗎?
太不要臉了,簡直是對他倆的侮辱。
見薑小三還不知死活呢,好似她剛剛說的那些話讓他對她更仇恨了,薑嫻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子絕望。
是的,就是絕望。
那是失望到了極致。
聰明識人如她,自然能看出,薑毓達變得徹底,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丟了純善和底線,變得狠戾又暴躁。
若是以病做比較,他已經是病入膏肓了。
所謂,不下猛藥難治沉屙。
薑小三要是徹底廢了,傷心的還是她大伯父大伯母以及大哥大嫂。
所以,今天,她還真就要管管他了。
越是火大失望,她越穩得住,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聲音卻如堅冰迸濺,字字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