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落,四周寂靜。
承伯侯夫人手裏那根細的不成的簪子好似成了燙手山芋。
她甚至不敢相信適才沈嫿所言。
承伯侯夫人做這些無非是想讓崔宣氏難堪,她也料定了崔宣氏不會要首飾。偏偏出現了沈嫿。
這種話,小小女娘竟然也說的出口,偏偏她用最正常不過的語氣說了,一招將她推入最窘態的境遇。
承伯侯夫人笑容慢慢僵硬。
也不知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很快,不少看好戲的夫人,也紛紛捂嘴笑。
承伯侯夫人最是會顯擺,她們早就有怨言了。
崔宣氏轉身凝了沈嫿半響,再去看承伯侯夫人,不免又暢快淋漓。
舒坦。
到嘴的說辭也順著沈嫿所言而改。
“那就多謝承伯侯夫人割愛了。”
承伯侯夫人:……
這是她最喜歡的簪子!不說做工精細,便是價格也壓過身上其餘的行頭總和。平素舍不得帶出門。
承伯侯府出了那樁丟人現眼的事,所有人都在背地裏笑話她。今兒,她趁著婚宴出現在眾多夫人麵前,自然得體麵的盛裝出席繼而驚豔所有人,她想讓全盛京的人親眼瞧瞧,她很好!
可一看見崔宣氏,那股較勁的心思騰騰騰起飛。
她愣是沒忍住。
她甚至想好了。
崔宣氏絕對不會收,還得顧及侄兒婚宴,好言好語的請她入席。不會有口舌之爭。
可怎麽回事!
這沒眼力見的女娘哪兒冒出來的!
沈嫿見她不動,還不忘輕聲道:“夫人快些,雖說這簪子你戴過,不算是成新的,可你同我表姑母姐妹情深,她自然不會去計較。”
姐妹情深……
這四個字,她說過。承伯侯夫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可她最好麵子,尤其是大庭廣眾之下,若是翻臉不認人,還不知會被外頭傳成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