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問穎幾乎要在楊世醒的話語下畏縮了。
然而, 或許是月虧則滿,一股細小的怒氣灌入她的心田,讓她有了與他對質的勇氣。
“你隻說我荒謬,那你呢?你自己對我又是如何?”她道, 聲音因為怨憤而顯得有些發抖, “你對我的情意難道就很深重嗎?”
“我不是沒想過要問你,可是你——你給我這個機會了嗎?事發之後, 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就是讓我不要過去找你。如此告誡之下, 你要我如何問你,如何與你商量?”
楊世醒不可思議:“我是這樣對你說的嗎?我明明說的是這幾日內暫且不要來找我, 沒讓你永遠不來。”
“我回府後就病了!”
阮問穎心底的痛苦如浪潮般湧起, 讓她再顧不得女兒家矜持的顏麵,泣淚哀訴。
“我病了大半個月, 昏沉不醒, 連太後都差人過來探望,可是你——你卻連隻言片語都不曾過問——”
“等我好不容易病好進宮, 鼓起勇氣想要去你殿裏, 卻被你的侍女婉言相拒……你說,是我沒有想要找你、沒有問你嗎?明明是你不想見我,把我拒之門外!”
楊世醒深吸一口氣。
他依舊握著她的手腕,不讓她掙脫開,隻是稍微鬆了點力道,沒有先前那麽緊了。
“我們一件件把事情說清楚。”他道, “事發當日我心裏很亂, 所以對你的態度或許有些不好, 這我承認, 我向你道歉。”
“但我並沒有想就此與你斷絕往來,我當時的打算是,等到過一段時日,我整理好思緒了,就去找你,正好你也有時間思考這件事。”
“撒謊。”她哽咽著,低聲道,“你沒有過來找我。”
“聽我把話說完。”楊世醒加重了一點語氣,“當時,我本想好好探查一番自己的身世,不巧張家那邊出了點事,我隻能先去處理。之後聽聞你病了,我想過要不要去看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