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楊世醒臉上的疑慮更濃。
他探究地盯著她,詢問:“不該?為什麽不該?”
阮問穎的臉紅了,頗為心虛和羞愧地回答:“我、我不想同你苟合。”
楊世醒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他的眉峰高高揚起, 滿臉不可思議地瞧著她, 提聲道:“你覺得我和你是在苟合?”
“阮問穎,我是正經上了你家的大門, 朝你送了請期書、與你合了庚帖、向你下了聘的!三書六禮樣樣不缺, 你居然說我們兩個是在——是在苟合?”
他越說越不滿, 到最後幾乎都有些被氣笑了:“你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阮問穎被他說得格外羞愧,無法直視他的目光, 心虛回避道:“這、這六禮不是還沒有走完麽, 自然……算不得多麽圓滿……”
“是,我們還差一個婚禮。”楊世醒看著她的表情像是想要把她拍醒, “但即使如此我們也依然名正言順, 哪怕你在我這裏留宿上十天十夜,也沒人敢說我們半句。”
“誰要在你這裏留宿十天十夜, 你不要胡說八道……”
“你再惹我生氣, 我就真的讓你這樣做。”
阮問穎紅著臉瞪他。
他不為所動:“別這樣看我,誰讓你先說話來氣我的。”
她抿著唇:“我沒氣你,我說的是實話。”
楊世醒真的被她氣笑了:“實話?你真心覺得我們兩個在苟合?你知道‘苟合’這兩個字的前頭還有什麽字嗎?”
“……什麽字?”
“無媒苟合!我們兩個是這樣的情況嗎?父皇親自下的賜婚聖旨,和母後一起領著我上門求的親,天底下誰人敢不認這樁媒?你說我們兩個是無媒苟合?你——你怎麽想的你?”
阮問穎羞赧不語,心想他大概是真的被氣狠了, 竟極為罕見地連續兩次出現了話不成句的情況。
同時, 她也在心裏默默記上一筆, 他又把對陛下和皇後的稱呼改回來了一次。想來他對自己的身世不像表現在麵上的那樣滿不在乎, 對帝後懷有頗深的孺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