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阮問穎留宿含涼殿一事, 阮淑晗出乎意料的沒有提一個字,和她如常相處,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反倒弄得阮問穎心裏沒底,不明白她在想什麽, 主動詢問起她來:“晗姐姐, 數日不見,別來無恙, 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嗎?”
阮淑晗這才款款笑道:“實不相瞞, 我的確是有許多話想要問你。可我知道, 有些話我就算問了,你也不能同我說, 還要費神斟酌, 不如不問。”
她握住阮問穎的手,貼心道:“你素來聰慧, 是個極有主意的, 我相信你做事自有分寸,無需我置喙多言。”
阮問穎動容:“晗姐姐……”
阮淑晗露出一個罕見的狡黠微笑, 眨了眨眼, 傾身附耳,和她密語:“這也是徐二郎提點我的。”
“他說,六殿下對你一向愛重,絕對不會做出越禮之舉,他如此行事,背後必定有其道理。我們最好什麽也不要說、不要做, 免得壞了殿下大計。”
阮問穎一怔, 沒有想到還有這麽一出。
想想也是, 徐元光當了楊世醒這麽多年的伴讀, 幾乎成了他半個心腹,不可能不了解他的性情,要不然也不會在當初幫助他們打破僵局。
而且她也替阮淑晗覺得高興,因為能把這樣的推測說出來,就說明徐元光對她堂姐抱有全部的信任,是在真真正正地為其著想、關懷。
她半開玩笑地展顏道:“姐姐別光說我,小徐公子對你也很愛重,且比從前要聰明多了,懂得了審時度勢的道理,想來定能在今年秋闈一舉奪魁,抱得姐姐美人歸。”
自成祖以降,科舉會試由原來的三年一度改為一年二度,分別在春、秋兩季舉行,避免考生因意外錯過而飲恨三年,也讓朝廷能招攬到更多人才。
考生根據自身情況調整下場的頻次,家距長安遙遠、家境較為貧寒的,大多會隔幾年上京趕考,而家住長安、家境富貴殷實的徐元光,則是每一次都會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