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問穎繼續往後退, 但隻退了一步就沒有再繼續,因為她被身後的憩榻攔住了,退無可退。
她身體裏的異樣之感也愈演愈烈,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幹脆半真半假一個趔趄, 摔坐到後麵的榻上,使用虛弱的氣聲詢問:“殿下欲如何背水一搏?”
楊士祈露出一個笑:“表妹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她充滿嫌惡地看向他:“不要叫我表妹。”
“孤為何不能叫?”他上前, 投下一片陰影, 覆蓋住她, “孤是如假包換的皇長子,不能叫你表妹, 難不成還要那個——”
他的話沒有說完。
阮問穎趁著他俯身想要碰她的時機, 抬手把金簪刺入了他的肩部。
褪去了外鞘的金簪鋒利如刃,是她特意命能工巧匠打磨的利器, 不僅削鐵如泥, 而且塗抹了效勁極強的迷藥,能使人在一瞬之間倒地。
楊士祈顯然沒有料到她這個招數。
他的神情先是空白一滯, 接著就雙目大睜, 充滿驚恐與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張口似是想要叫喊。
然而他的嘴唇隻是翕動了幾下,就僵在了半途,和他的人一樣。
阮問穎用微微發抖的手推了他一把。
前一刻還在口吐狂言的太子倏然委頓在地,沒了意識。
在他倒地的同時,外麵傳來一陣喧嘩巨響。
阮問穎驚得幾乎要從榻上跳起, 不明白又發生了什麽事, 才放鬆了不到半刻的心弦再度緊繃, 彎腰想要取回楊士祈肩頭的金簪, 趁著別人還沒進來時跳窗逃走。
下一刻,她聽到有人用分外焦灼的聲音喚她“穎穎!”,登時心下一鬆,直起身,在極度的頭暈目眩中強提起虛浮的腳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倒入迎麵趕來的人懷裏。
……
楊世醒震怒地帶阮問穎回了宮,急召吳想旬入殿診治。
吳想旬把脈半晌,仔細查看了一番從徐家別莊收繳的茶水,得出結論:“啟稟殿下,姑娘這是給人下了催.情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