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問穎明白了。
徐妙清是在嫉妒她。
嫉妒她是鎮國公和安平長公主之女, 嫉妒她得帝後偏愛、嫡皇子傾心,嫉妒她將來能位居中宮,母儀天下。
所以才會對她那麽做。
一旦她失去清白,不管她選擇繼續追隨楊世醒還是倒戈相向, 將來又能不能當皇後, 都回不去最初的模樣。
如同汙泥流入清潭,墨水滴染絹絲, 她會從雲端徹底跌落下來, 直墜深淵。
這就是徐妙清害她的真相。
一切的一切, 都是出於嫉妒。
阮問穎終於了然。
她緩緩起身,行至獄欄跟前, 與徐妙清四目相對。
“是嗎?”她道, 聲音很輕,也很沉穩, “你是因為嫉妒我, 才想要害我?”
徐妙清盯著她,有些古怪地笑起來:“不。我不嫉妒你。你又不比我強, 我為什麽要嫉妒你?”
“我隻是不服, 不服你隻因為有一個好出身,便把什麽都壓過……倘若你沒有出生在國公府,不是安平長公主的女兒,你不可能會擁有今天這一切。”
“但凡你真的比我強,像宜山夫人那樣才情斐然,像楚端敏、不……像楚家罪女那樣容冠京華, 像皇後殿下那樣賢德無雙, 我都不會像現在這樣不服氣。”
“可你雖然容貌不俗、才情不淺, 品性似乎也說得過去, 然而縱觀整個長安,哪家貴女不是像你這般?你有什麽特殊的?有什麽比我強的?”
“所以我不服氣……我不服你,不承認你。”
阮問穎聽著這絮絮叨叨的一連串話,心中越發肯定。
徐妙清就是在嫉妒她,被這種嫉妒蒙蔽了心神,燃燒了心智,最終走上不歸路。
她也不打算說些什麽開導慰懷之語,直接居高臨下地否定:“不對,你就是在嫉妒。”
“嫉妒我家世比你好,長相比你好,親事比你好,前途比你好。你不是不服氣我,你隻是受不了比我差,受不了過得沒有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