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問穎一口氣不停地說完了整段話。
徐妙清呆呆地聽著, 好像被說愣住了。
但是沒過多久,她就低聲輕笑起來:“穎姐姐這番話說得真好,發人深省,使我恍然大悟……可是穎姐姐, 難道你以為這些我自己不清楚?沒有想過?需要你來高高在上地指點說教?”
“是嗎?”阮問穎似有驚訝, “我聽你先前的說法,似乎把滿腔痛苦都歸究到了我的頭上, 認為我是罪魁禍首。原來是我誤會了?”
“穎姐姐總是這般得理不饒人。”她含著笑道, “不肯把胸懷放得寬廣一點, 給別人台階下……所以我才會這麽討厭你。”
阮問穎也漾出一點笑影:“你瞧,你又把錯怪到我的頭上了。明明是你自己心胸狹窄, 卻總要尋出一個借口來告訴自己不是你的錯, 是別人的錯。”
“妙清妹妹,你實在太寬於律己、嚴以待人了。”
徐妙清臉上的笑容隱去了, 變得更像一個正在感到憤怒和妒忌的人。
“容情幾許總是好的, 多給別人一分薄麵,便可多給自己留條生路。”她冷冷道, “你若是能像晗姐姐那般中庸溫和, 我也不會這麽討厭你,討厭到要對你下藥的地步。”
見她如此執迷不悟,阮問穎也懶得再和她辯解下去,左右她今天來這裏不是為了一笑泯恩仇的。
直白道:“可惜你沒有成功。無論是想要贏過我還是下藥,你都沒有成功,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徐妙清臉色微變, 仿佛被說中了最令她感到痛苦的心事。
然而在下一刻, 她又揚起一個笑容, 道:“是, 穎姐姐,我是沒有成功,可我也沒有失敗呀。”
她在說完這句話後就不再說了,很明顯是在引誘阮問穎繼續追問。
阮問穎原本有些厭煩她這種故作高深的姿態,但是想想她們今後或許再沒見麵的機會,便滿足了她,全了這份虛假數年的姐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