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 阮問穎都在含涼殿裏安心修養,仗著自己餘毒未清的病體扮著嬌弱,好好享受了一番楊世醒的貼心關照。
當然,她很注意地維持了度, 沒有給他造成額外的麻煩。她隻想體驗一下被心上人悉心嗬護的滋味, 可不想當使主公無心朝政的紅顏禍水,憑白增添事端。
同時, 她也沒忘了給阮子望修書一封, 告訴對方自己一切都好, 不必牽掛。
沒想到她才命穀雨把信送回家,她的二哥就在翌日遞了牌子進宮求見, 驚了她一跳。
更讓她驚訝的是宮人把這事通稟給了她, 讓她感到一股受寵若驚的不解。
“武節將軍雖為我兄長,卻也是朝廷命官, 進宮之事理當交由殿下處理, 我不過一介白身,既無官職也無命諭, 怎麽能擅自做主?”
淡鬆道:“回姑娘的話, 殿下已經知道了此事,是特意派人來詢問的姑娘,看看姑娘要見不要見。”
阮問穎道:“兄長既來,我這個當妹妹的豈有不見的道理?可殿下此刻正在宣政殿與徐大人他們商議國事,如何能夠得閑接見?”難不成讓她二哥也進宣政殿去?那也太胡鬧了。
山黎笑著補充:“殿下的意思是,姑娘若是想見阮二將軍, 可以直接宣將軍進含涼殿, 與將軍兄妹團聚, 不必走殿下那邊。”
旁聽的小暑訝然, 下意識脫口而出:“這樣不是不合規矩?”
話才說完,她就飛快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忙不迭地請罪:“對不起姑娘,我又多話了。我、奴婢是無心的,並非如此作想……請姑娘恕罪!”
一旁的穀雨無奈地搖了搖頭,對她使了個“你呀”的眼色。
小暑越發愁眉苦臉。
阮問穎默默地聽著,沒有應聲,亦沒有表示什麽不滿或原諒,因為小暑這話雖有些不妥,但也不失道理。
她以未嫁之身留宿含涼殿多日,本就已經不合規矩,若再私下裏與兄長相見,更是違背了數重宮製禮製,就連皇後也不曾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