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幌子?”阮子望愣住了, “這話什麽意思?是說我這幾天所見所聞皆是假的,不是真的嗎?”
“七分真、三分假吧。”阮問穎含著微笑,思忖著合適的說辭,“我的確是在徐家別莊裏遇到了一些事, 但並非沒有任何準備……”
她眸光流轉, 蓮步輕移著與兄長稍稍錯身,低聲詢問:“二哥, 依你來看, 當今儲位之爭形勢如何?”
阮子望一怔, 有些驚訝地看向她:“還能如何?六皇子是陛下唯一的嫡子,又資質優秀, 能耐不俗, 陛下十分屬意他,自是大局已定, 沒有別的形勢。”
“可太子和高密王不這麽想。”她道, “他二人皆懷有勃勃野心,不肯居於人下, 想要坐上那至高無上的尊位。”
“他們在暗地裏聯合起來, 欲除六皇子。徐家別莊就是他們計謀中的一環。”
阮子望的神情從驚訝轉變為緊張:“這——”
阮問穎繼續把話說下去:“六殿下得知消息,勘破計謀,與我一道演了場戲,將計就計、請君入甕,反把他二人一網打盡。”
“我之所以會留在含涼殿,也是為了對外有個說法, 在陛下回宮時能更好地應對, 其實我身上什麽都沒發生。”
“你——這——”阮子望看起來差點忘了該怎麽說話, “此話當真?”
阮問穎點點頭, 竭力誠懇地看著他。
他後退一步,思緒陷入混亂:“這——徐家當真有謀反之心?”
“不是徐家。”她澄清,以免她的兄長把大逆不道的帽子扣到徐茂淵頭上,“是徐家的小女兒。她被太子以太子妃之位相誘,無法自持,最終生出險惡之心,鑄成大錯。”
阮子望的神情終於多了一絲理解:“原來是這樣……難怪在六皇子扣下別莊裏的人之後,徐茂淵連夜入宮請罪也能全身而退,繼續上朝輔政……原來是這麽一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