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問穎訝然:“我怎麽能這麽做?”
“你怎麽不能這麽做?”阮子望道, “你要是嫁給尋常人也罷了,家裏還可以給你兜底,偏偏你要嫁給皇子,一不小心就會被卷入各種各樣的風波, 危及自身性命, 當然要多加考察他的能力。”
阮問穎道:“可我相信六殿下,認可他的能力。”
阮子望道:“那你更該隨心所欲了, 你都相信他有能力了, 還怕給他惹麻煩做什麽?”
阮問穎:“……”真是好有道理的一番話。
她幹巴巴道:“那我也不能依仗著這點就胡亂行事, 就像我相信二哥你領兵作戰的能力,也不能隨意把敵人引過來讓你殺敵一樣。”
阮子望一愣, 眨了眨眼, 摩挲著下巴思索:“你說得也對……那你大方一點、寬厚一點,饒過那徐家女一回?主動給六皇子和徐茂淵賣個人情, 將來也有好處。”
阮問穎淺淺抿唇, 不言語。
看她這副模樣,阮子望笑開, 伸手揉上她的發心:“說到底, 你還是不想放過那個徐家女,是不是?那就別想這麽多,直接按照自己的心願去做。”
“他既像你說的那般喜歡你又有能力,還把徐家女的處置權交給了你,如何會因為你不夠‘大方寬厚’而不滿?說不定他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你解氣。”
“我知道。”她嘟唇,“我又不是傻子, 你說的這些我當然想得到。可我就是很猶豫嘛, 又想狠狠出口惡氣, 又不想給他惹來額外的麻煩……才一直糾結到現在。”
阮子望鬆開手, 遠離她的發心。
屈指,毫不客氣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看你不是猶豫,是拎不清。天底下哪有兩邊好處都占的美事?凡事必得當機立斷,猶猶豫豫隻會錯失良機,你怎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當初就該帶你去青州曆練兩年,讓你見識見識塞外的寒暑,免得被長安的榮華富貴養成一朵晴雨不知的嬌花,害自己也連累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