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問穎在內室裏獨自抹著淚。
楊世醒自隔斷後轉出, 在她的身旁坐下,遞給她一方錦帕:“給。”
她收了收氣,低低嘟囔了一聲“多謝”,伸手想要接過。
楊世醒卻趁著她騰出空來的時機繞過她的手, 親自把錦帕覆上她的麵頰, 輕柔擦拭。
“哭得這麽傷心。”他端詳著她,眉宇間浮現出一抹無奈和心疼, “何必呢?你二哥又不明白你的心思。”
阮問穎搶過帕子, 胡亂擦了兩下, 別開目光不看他,甕聲甕氣道:“他若是明白我的心思, 我就不會哭了。”
“他都不明白你的心思了, 你還哭,豈不更加讓他一頭霧水?”
“可我就是被他氣哭了, 能有什麽辦法?”眼看著哭腔又要升起, 阮問穎連忙壓住,轉移話題道, “我二哥他人呢?現在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 被我說了一通,回去了。”
她一驚:“你趕他離開了?”
“是。”楊世醒毫無扭捏地承認,“早知道他會惹你落淚,我一開始就不會放他進來。”
阮問穎有些急了,本就因為哭泣而愁鬱不展的黛眉越發憂蹙,更顯焦容:“你、你怎麽能趕他離開呢?他是那樣一根筋的性子, 被你趕走, 一定會——”
“會怎麽樣?”
她一噎, 幾分啞然道:“……會很煩悶, 想不通你為什麽要趕走他;覺得你莫名其妙,對你的印象再落下乘;而且也不會明白他到底哪裏做得不好,致使我哭泣離開。”
“那就讓他去煩悶。”楊世醒不為所動,“他是你二哥,不是我二哥。看在你的份上,我已經給足了他顏麵,既然他自己不在乎,我也沒必要再給。”
很合情合理的一番話,阮問穎想不出來什麽反駁的言辭,隻能頗含羞愧地垂首道歉:“二哥行事的確有些魯莽,麻煩你多多擔待……我替他向你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