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一月期滿, 徐茂淵會重新上朝向陛下謝恩請罪。”楊世醒擱下筆,目光在寫好的文章上停留,“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給我授課,你要避一避嗎?”
阮問穎怔了一怔:“為什麽這麽問?”
他看向她:“我以為你暫時不想見他。”
阮問穎有些明白了, 笑了笑, 道:“怎麽會?徐大人好歹算是我的半個授業恩師,我對他一向敬重, 如何會不想見他?”
“也是。”楊世醒道, “前兩天你們還在徐府裏見過, 當是把該說的話都說清了。”
阮問穎不意外他會清楚自己的行蹤,隻是有些好奇:“你既然一早就知道我去了徐大人家, 為什麽不問問我去那裏做了什麽?”
“有什麽好問的?你去那裏的目的我清清楚楚, 你在那裏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我也都知道,何必多費口舌來問你?”
聞言, 她笑吟吟地道了一聲可怕:“聽你這話, 竟似在徐大人府中安插了樁子,對他們府裏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楊世醒微微勾唇, 輕描淡寫地看她一眼:“這樁子可不是我安插的。”
阮問穎明白他的意有所指, 這長安華府中的諸般動向,無論大小皆瞞不過陛下耳目,錦衣衛便是專門搜羅這些情報的,隻看天子上不上心罷了。
唯有一點令她有些擔心:“我做這些事原也沒想瞞著誰,你們知道便知道。隻是那日我在徐府裏說的話……你們也都知道了?包括我對徐妙清說的?”
“那倒沒有。”楊世醒道,“錦衣衛還沒有神通廣大到這個地步。你但凡屏退了旁人, 讓手底下的人守好門風, 就不用怕被聽去。他們隻會知道你與誰有過一次密談。”
阮問穎鬆了口氣:“那就好。”
“怎麽, ”他笑著看向她, “你那日在徐府裏說了什麽虧心話,不能讓我和陛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