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下晌, 楊世醒都會去紫宸殿協理國事,阮問穎也在這個時候離宮回府,隻在有事時才會留下來等他。
今天她原本預備照常回府,忽然想起一件事, 連忙喊住他:“等等!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楊世醒見她神色猶疑, 不似尋常,就重新坐回了原處:“什麽事?”
她支吾道:“我不是不相信你, 是——我二哥和徐妙清都提到了這件事, 我覺得這裏頭或許有什麽因由, 就、就問一問你。”
他笑了笑,道:“好, 你問。”
阮問穎還是不敢直接問:“……話先說在前頭, 我沒有懷疑你。”
他繼續笑著,握住她的手, 給她安慰:“我知道了。你想問我什麽?”
掌心處傳來的溫暖給了阮問穎勇氣, 她深吸一口氣,道:“楚家的事。”
“楚家?”楊世醒略帶疑惑地重複。有那麽一瞬間, 阮問穎還以為他忘記了楚家是哪一戶人家。“楚家怎麽了?他們家不是已經被抄家流放, 還能生什麽事?”
“不是生事。”她道,“是……有人對我說,楚家之所以會敗落得那麽快——是因為和你有關。”
楊世醒揚了揚眉。
“哦,”他道,“原來你是想問這個。”
阮問穎有些緊張地瞧著他:“所以——”
“當然和我有關。”他道,“楚崢平被聯姻一事衝昏了頭腦, 想要聯合張家、顧家來對付我, 偏偏他們家自身不正, 上趕著給人送把柄, 我不助他們一程豈非浪費良機?”
“不過這些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他道,“我從來沒有瞞過你。”
“不是這個。”阮問穎道,“我知道你在楚家私采礦山一事上有過推波助瀾,還在暗地裏給我們家免了一場麻煩,我很感激。”
“但是——當日越寬王大婚,梁老夫人不過一介五旬婦人,卻能闖過王府重重守衛,順利到達喜堂……若說這背後沒有人幫她,我、我是不怎麽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