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說了, 我去看看吳大夫的藥方寫好了沒。”阮問穎不想再和楊世醒掰扯下去,或者說在被他用一貫利落的言辭噎得啞口無言之前及時停止,埋頭離開內室,前往外間。
她去的時機正巧, 吳想容的藥方已經寫得差不多了, 見她到來,再往上添了最後幾筆, 就起身把藥方交給了她。
阮問穎瞧了一眼藥方, 見上麵羅列的藥材和從前太醫給的大差不離, 對方的叮囑裏也無特別之處,遂明白大長公主此番沒有大礙, 說不清是什麽滋味地鬆了口氣。
她命穀雨給了一封厚厚的打賞, 吩咐侍女送吳想容出府,接著屏退周圍侍從, 看向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的楊世醒, 問道:“你說,吳大夫看出了祖母昏迷的真實原因嗎?”
楊世醒不甚在意:“看出如何, 看不出又如何?”
阮問穎也知道, 隻要吳想容不開口,不管其是看出來了還是沒看出來,都無關緊要,所以她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真的想得到什麽答案。
她更關心的還是另外一件事:“你方才對祖母說,陛下已經知道寒丹一事, 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陛下已經查明了當年真相嗎?”
楊世醒搖搖頭:“我不知道陛下查得怎麽樣了。此事涉及皇後, 陛下對此格外重視, 親令密探暗查, 我不好插手。”
她一怔:“那你——”
他笑了一笑:“那我什麽?我有對此胡言亂語嗎?陛下的確知道了寒丹一事,至於他知道多少——我不清楚,所以我也沒說。有哪裏不對嗎?”
阮問穎:“……你那話的意思,明明是在威脅祖母,暗示她,陛下已經全部知情……”
“是。”他大大方方地承認,“我是這麽暗示了。可我又沒有明說,是她自己做賊心虛,一聽見這話就變了臉,我對此也很驚訝。”
阮問穎才不相信他會驚訝,他明明就是衝著大長公主的變臉去的,要不然他為什麽別的不說,偏偏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