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卓本是打算替女兒拿一拿喬, 先晾一晾鄭衣息。
可誰知蘇煙柔已從門房那兒得了信,梳了妝後便趕去了前廳。
鄭衣息也一掃從前的疏離淡漠,朝著蘇煙柔溫潤一笑道:“見過蘇小姐。”
清亮的眉眼裏盡是殷切。
分明隻是一抹淺淺的笑容,也無任何肌膚上的糾纏, 卻臊得蘇煙柔斂下了美眸, 身前的兩隻手正絞著帕子打旋兒。
“世子爺。”輕輕柔柔的一句呼喚裏漾著女兒家獨有的羞怯。
女兒的一顆心都仿佛安在了鄭衣息身上, 蘇卓的拿喬“出師未捷身先死”。
“好,就辦在大後日。”蘇卓旋即笑著與鄭衣息說道。
鄭衣息也回了禮,隻恭敬答道:“多謝伯父。”
“不必謝”蘇卓擺了擺手道,“咱京裏素來有這樣的規矩, 大婚前總要辦個定親宴討討喜氣。”
依著蘇卓話裏的意思是,既然定親宴都提前辦了,那索性把婚宴也提前些日子吧。
鄭衣息自然來的正好。
蘇煙柔也羞羞怯怯的應了,這時段氏也笑著走進了前廳, 溫聲與鄭衣息說:“今兒就留在我們府裏用晚膳吧。”
鄭衣息點頭應下, 正襟危坐地陪著蘇卓飲了酒, 又說了好一會兒話後才回了鄭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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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輝寂冷地灑下大地,將澄苑庭院裏的那株青玉樹照的枝丫清晰可見。
煙兒正搬了個團凳坐在廊道之上,守著來回兩道角門, 將左右來往之人瞧得一清二楚。
隻是枯坐了一個多時辰,連身姿也不曾挪動一下, 平靜無波的杏眸循著夜色等候著她的心上人。
可好幾個時辰過去了, 卻連鄭衣息的影子都沒瞧見。
立在她身後的圓兒實在是瞧不下去了, 便勸道:“姑娘身子不好,何必在這兒苦等?”
要她說, 若是世子爺願意來正屋瞧煙兒,白日裏多的是時候, 可世子爺不來,姑娘再等下去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