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兒這幾日染了風寒, 卻因捉襟見肘的緣故不敢借著出府的時候去回春館配藥。
從前她病了的時候,還有煙兒在一旁照顧她,病的重了,她也會設法求得李休然為她診治。
往後卻是要讓她自己扛了。
圓兒心裏雖有些失落與傷心, 可想起此刻的煙兒已像一隻翱翔在天際的飛鷹一般自由自在的, 便又不難過了。
她請府裏相熟的老媽媽配了一劑土放子, 又穿了厚厚的衣衫,灌下肚了一碗濃濃的薑茶,本以為傷寒能就此痊愈,誰知傷寒卻愈演愈烈。
她一人住在偏僻的下人寮房裏, 也無人關心照料她,迫不得已隻能忍著頭暈去尋了雙喜。
雙喜對圓兒頗為憐惜,又是特地去二門外跑了一趟,將李休然尋來, 又是差使了個小丫鬟替她煎藥。
問起圓兒為何不去回春館配一劑去傷寒的藥時, 圓兒隻得昏昏沉沉的回答道:“我爹又去賭錢了, 月例都給他了。”
雙喜聽後也隻得感歎了一番,再無旁的話語。
幾日後。
鄭衣息的傷勢好了許多,如今已是不需要別人的攙扶就能下地走路了。
鄭堯打了他一頓, 見他傷的足足半個多月下不了榻,心裏也有點後悔。
他念著膝下隻有鄭衣息這一個兒子, 便也隻得忍著心中的不虞, 親自去澄苑瞧了瞧他。
鄭衣息卻仍是那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 鄭堯一瞧見他這副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便撂下一句“等你養好傷, 和寧遠侯府的婚事照舊”後便拂袖而去。
引得雙喜也在背地裏歎了兩句。
國公爺好似不是世子爺親生的爹一般,將兒子打傷成這樣, 竟是連傷處問都不多問一句。
說的第一句話還是讓世子爺去娶蘇家小姐。
怪道世子爺會這麽喜歡煙兒姑娘,這些會說話的主子們各懷鬼胎,心裏眼裏都隻有利益和權勢,說句話的功夫都要激出背上一層冷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