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有四間木屋,細聽東北角的木屋偶然傳來了幾聲篤篤篤的木魚聲,清脆悅耳。
吉嬸剛想開口回答,顧清便朝她使了個眼色。吉嬸了然,索性劈起了柴,準備食材。
院子裏好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想必米缸中的米都不夠了。
蘇眠躊躇著走到了角落,心裏有些忐忑。木魚聲越來越清晰,仿佛每一下都敲到了她的心裏。
透過隱隱的木門,屋子裏的擺設既樸素又簡單,隻簡單擺放著一張鬆木桌子,一個蒲團,以及香爐。
林婉清背對著屋子跪於蒲團上,手中盤著佛珠,嘴裏振振有詞地念叨著,表情虔誠恭敬。
蘇眠就這樣倚靠在木門邊,不願出聲打擾。
林婉清察覺到了院子裏的聲響,隻是許久未曾聽到動靜,猛地轉過了身子。
蘇眠還未做好與外祖母見麵的準備,就這樣直直地撞上了她的眼神,怯怯地喊道,“外祖母...”
林婉清在看清蘇眠的模樣時,麵上多了一絲發怔,隨即神色又恢複如常。
“我原以為你不會來。”林婉清的嗓音輕飄飄的,仿佛便會被風吹走。
“眠眠想外祖母了,平日總是見不到外祖母,眠眠也不敢來打擾。”蘇眠聲音糯糯的,仿佛蘊滿了無盡的委屈。
“這凡世俗塵,我早也不眷戀了。便是你來,又有何不同呢?”林婉清緩緩站起了身子,走至桌前點燃了一根香。
蘇眠抿了抿嘴,撲倒了林婉清的身子,撒嬌道,“外祖母,我不信您不想眠眠。我時常聽娘親念叨著從前的往事,聽了心中也便覺得歡喜。”
林婉清穿了件打著補丁的藍色布衫,被水洗的微微有些掉色。蘇眠嗅著淡淡的皂葉香,忍不住鼻子一酸。
聽到蘇眠談及容櫻,林婉清明顯怔住了一秒。隨即又想起什麽,猛地將她推了開來,厲聲說道,“我這廟小,容不下你。你還是快快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