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嬸鍋中還煮著魚湯,顧清忙著添柴火。
聽到了別屋傳來的聲響,吉嬸連忙蓋了鍋擦拭了手,前去察看。
一場秋雨一場寒,分明才剛剛入秋,穿著單衣已經略顯單薄了。
“夫人,您這是幹什麽呀?”吉嬸猛地一拍大腿,順手拿起了牆邊的油畫傘,朝蘇眠奔了過去。
蘇眠弱小的身子跪於屋簷下,秋雨的陰寒刺骨似乎已經滲入了肌膚毛孔之中。
風一吹,叫人冷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蘇眠跪於屋簷之下,嘴緊緊地抿著,似乎帶著一股青紫色,小臉上寫滿了倔強。
發絲在風中清揚飛舞著,裙邊被雨水打濕,整個人卻透著一股倔強與不屈,叫林婉清看得更是火燒眉頭。
吉嬸望著蘇眠孱弱的身子在風中顫抖,渾身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連忙脫下自己的布衫蓋在了蘇眠身上,低聲勸道,“小小姐,你就和夫人服了軟吧。夫人隻是刀子嘴豆腐心。”
蘇眠心中也有了幾分氣,她背挺得筆直,一句話也不說。
“好啊,當真是冥頑不靈,你可知用碧血救人對自己本就是一種損耗。碧血乃苗疆千年秘術,一脈相承,是你曾曾祖母將蠱蟲引入血液,用自身新鮮血液融化蠱蟲,煉製七七四十九天方才融合完全,萃取成這珍貴的碧血血液。”
蘇眠垂眸不語。娘親曾簡單提過幾句。如今苗族勢弱,流淌著珍貴碧血血液的外祖母卻背叛了整個家族,嫁入了中原。讓苗疆一族差點遭到了滅頂之災,更是淪為了巫教的殺人傀儡。
林婉清望著跪得筆直的蘇眠,神色倔強猶如當年的自己,不免沉沉歎了一口氣。
“眠眠不明白,見死不救難道就是對的嗎?今日我若是對別人的苦難視若無睹,來日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又有何顏麵要別人為我擊鼓鳴冤呢?”蘇眠眸中燦若星河,說出口的話振振有詞,竟叫林婉清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