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好好想想,收不定還能想起來……啊,有了。”
“我最後一次見他,還是在首都星的學術交流會議上,”秦教授道,“應該是憲曆十年左右。‘啟示錄’計劃剛剛開始。”
對於一個老人,翻閱幾十年前的回憶就像是走進了一座高大深闊的讀書館,在浩如煙海的記憶中尋找那一點點片段,也是想起一副隻有輪廓的畫麵,然後添上了聲音,畫麵逐漸豐富鮮活起來。
“他帶著他的學生,就是叫林的那個,還把他介紹給我認識……”
秦教授目光悠遠的眺向了遠處,他的眼前仿佛升起了亭台樓閣,一方雲遮霧罩的窗戶背後,燈光大亮,就是當年的學術交流會。
當時交流會議的主體似乎和環境政策有關,和他的研究項目關係不大,但由於主辦方是他的母校,並且給他發了邀請函,他也就去了。會場的氛圍很自由輕鬆,正式會議開始之前會有開場交流論壇,與會人員自己參閱物料或互相交談,秦教授站在主會場的巨大光屏前看了一會宣傳片,確認這次的會和自己的課題基本可以說是毫無關係,就搖了搖頭轉身回到座位,時不時有熟人或者不熟的人過來打招呼,他也都一一應了。
在外的傳聞中說他脾氣不好,性情古怪,因此這些人不敢造次,最多隻是恭維兩句就識趣離開。
身後忽然有人笑道:“你看看你,別人都不敢過來和你說說話。”
秦教授頓了一下才回過頭去,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正是雅各·白蘭。白蘭也不是那種好相處的性格,兩人雖然稱不上熟悉,但可能由於是同一個學校的緣故,或者兩人雖分屬不同領域,在學界的超然地位卻異曲同工,白蘭見到他要比旁人更隨和一些。
秦教授緩緩地和他打了聲招呼:“你也來了?”
“不來不行,”白蘭擺手,“老德羅親自給我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