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本分,但實在不多!
廂房內的氣氛隨著裴蘭燼的到來而微微僵持住。
在裴蘭燼的身後, 還站著一個點頭哈腰的龜公,龜公的臉上都堆滿了笑意,但細看, 嘴角咧的分外淒苦。
今日開了個張,以為來了倆貴人, 結果先是查了一通商引, 後又來人捉、奸!
未婚妻逛青樓,裴郡守親自來捉奸!
這可真是——倒黴啊!
沈落枝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似是沒想到自己的未婚夫會親自過來,頓時有些慌亂的站起身來,道:“裴郡守——我, 我隻是隨著燕尋來瞧一瞧。”
她似乎很怕她的未婚夫因為她點了一個小倌作陪而生氣, 她站起來時, 如月華般明媚的麵上浮現出了幾絲慌亂與不安,隱隱還有一絲羞愧,正是一個大家閨秀與有人逛青樓, 又被未婚夫捉到時該有的樣子。
裴蘭燼心頭裏堆積的不安立刻被撫平了。
他怎的能責怪落枝呢?沈落枝天性溫良,有禮溫婉,從來不踏足這種地方,縱然是來, 也一定是被邢燕尋這種膽大包天的人給帶來的。
至於為什麽邢燕尋一直把沈落枝往這種不好的地方拐帶——裴蘭燼懂, 但他不想懂, 他假裝不懂。
“落枝。”裴蘭燼微微涼下眉眼, 道:“過來。”
裴蘭燼說話時, 屋內的人都看向他。
他生的極好, 麵容端正, 眉目溫潤, 一眼瞧去,便是大奉文人的麵貌,身形若鬆柏,眼眸若繁星,周身氣度,讓耶律梟想起了一個詞:山間雲鶴。
而此時,那山間雲鶴立於門檻外,似乎是不想踏足這片汙濁之地,隻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向他們。
沈落枝自然快步提起裙子跟了過去。
那柔軟如水的裙擺從耶律梟的身邊擦過,觸感順滑輕和,在他的後背上輕輕一擦,而耶律梟卻像是被抽了一鞭一樣,骨肉都在這一刻驟然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