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安只是愣了愣神, 看着她这副小儿般斤斤计较的姿态,他忽然翘了翘嘴角,竟然失笑了起来。
“都已经入口了的东西, 便是不符合自己的胃口, 也不能不雅地吐出来, 更何况, ‘尚可’并非食不得。”
甄娴玉呵呵了。
怎么吃到嘴里就不能吐出来了?那好啊, 改天她喂他老鼠药试试!
傅淮安的目光落在她表情丰富的脸上, 嘴角的笑意几乎遮掩不住, 连声音都充满了愉悦, “只是评价一句,夫人这是什么表情, 若是……”
他话都没说完,竟然就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甄娴玉的眼底闪过一丝愤愤。
笑个屁啊, 有那么好笑?
真是懒得理他!
她翻了他一个白眼, 转身就走, 不再与他纠缠。
傅淮安一手提着灯笼,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后面, 时不时还会叮嘱一句, “夫人走慢些, 雪天路滑, 莫要摔了。”
难得又片刻的空闲,不需要去勾心斗角, 小心行事,傅淮安的姿态很是放松。
一直等在慈宁宫门口, 准备为他们二人送行的小太监见状,忍不住好奇地看过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傅世子笑得这么开心, 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待人这般亲近。
以往他待人虽然也很亲和,但到底感觉像是多了一丝看不清道不明的疏离,仿佛谁也走不到他的心里似的。
如今与世子夫人在一起,那种隔阂好像不见了,哪怕jsg他什么都没说,目光只是落在世子夫人身上,好似他的身上都多了几分人气。
小太监不愿意打扰他们二人,默默地走在前面为他们二人引路。
送到宫门口的时候,他看见傅世子伸出手,仿佛想要亲自扶世子夫人上马车,然而气恼的世子夫人却拍开了他的手臂,径自拎起裙摆跳了上去。
被拒绝后世子也不恼,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宠溺又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
小太监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出来,世子与他夫人的感情可真好,回去他要说给荣玉嬷嬷听。
马车渐渐远走,巍峨的皇宫被甩在身后,甄娴玉仿佛才回过了味儿来,她掀起马车帘子扫向外面骑在马上的傅淮安。
男人腰背笔直,单手握着缰绳,矜贵又闲适。
注意到她的动态后,傅淮安一双幽深的眸子也不闪躲,大方地任由她审视,语气温和,“夫人怎么了?”
甄娴玉的眼里带着几分嘲笑,“世子还没演完?”
傅淮安明明听懂了,但却并没有回答,而是明知故问道:“夫人是什么意思?”
甄娴玉眯起眼,轻哼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夫君要演情深给谁看,但我只有一点,不要再引麻烦找上我。”
“夫人怎么会觉得刚刚是我在演戏给别人看?”傅淮安嘴角的笑意渐浓,“我与夫人虽然成亲才几个月,以往也并不熟悉,但你我之间曾历经过生死,我又怎么不能对夫人一往情深了?”
甄娴玉:“夫君对我一往情深?”
傅淮安点头,唇角笑意不变,“夫人不信?”
甄娴玉眯眼,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摇了摇头,一脸真诚地看向他,“我信!我怎么会不相信夫君呢?只要夫君说的,我都信!我只是没想到而已,这也太不真实了,我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夫君情根深种!”
傅淮安眉心一跳,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到甄娴玉用一种很夸张的语气道:“既然如此,夫君你说说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吧?都喜欢我身上的那些优点?先来个一万字的骈文,让我感受一下夫君赤诚浓烈的爱慕!”
傅淮安闻言,太阳穴猛地一跳,“……夫人也不必如此吧?如果真要写一万字的骈文,我今夜肯定写不完,至少需要几日几夜不吃不喝不上值。不过,若真是如此,会误了殿下的要事。”
甄娴玉轻哼,双手托住了下巴,见他说的这么真情实感,于是叹了口气:“那行叭,今晚先不写了。”
不过想到他这么戏弄于她。
甄娴玉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眼珠一转,她忽然想到了办法,“夫君都拒绝了我的一个要求,那就答应我另外一个吧!”
傅淮安的视线移过去,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要求?”
甄娴玉抓着腰间的丝绦,轻轻地甩了几下,不紧不慢道:“今晚,陪我去庄子上住吧。”
傅淮安:“……”
他扫了她一眼,甄娴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明日不休沐,若是去庄子上住的话,他翌日需要比往常早期一个多时辰,才能赶上明天上值。
也不知道她是想折腾他,还是另有目的。
这时候,傅淮安的余光忽然看到了什么,他眯了眯眼,勾唇,“好。”
他叫住马夫,“陈伯,不回府上了,直接去郊外的温泉庄子。”
两个人的对话,陈伯已经都听到了,不需要傅淮安再解释什么,他笑眯眯地应了一声,扬起马鞭,“好嘞,不过马上要关城门了,咱们想要赶在这之前出去,就得快点,少夫人抓紧些。”
眼看着快要过来的一人一马车,竟然一个转头走了。
藏在婆娑树影的暗处下那一群人,顿时沉默了。
其中一人几乎藏不住脸上的错愕,他看向一旁的二皇子,“殿下,他们没过来,咱们的绊马索没用了,埋伏在这也没用了,他们怕是提早知道了咱们的打算,那接下来怎么办?咱们还要去收拾傅世子吗?”
二皇子一脸恼火,“你们都去!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本王把他们拦住!”
几个侍卫面露犹豫,“殿下,我等受陛下的命令保护殿下,不能擅自离开……”
二皇子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废话怎么那么多!本王让你们去,你们就去!怎么?没有你们,本王就活不下去了吗?”
几个侍卫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纷纷不敢再拒绝。
其中二皇子的侍卫长,点名留下了两个人,“程彪,刘虎,你们二人保护殿下的安……”
二皇子一脸怒意,“保护什么保护!留一个,剩下的都给本王滚过去!你们是谁的侍卫,想磨蹭到姓傅的跑掉吗?”
几个侍卫无法,只能按照他的吩咐追上去。
京城的治安极好,而且这个时候天虽然黑了但还没到深夜。
二皇子不耐极了。
他出来本就是临时起意,无人知晓,站的位置又是暗处,哪里就有那么多危险?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四周都没什么光亮,甚至连他自己都看不清周围。
也不知道傅淮安刚刚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二皇子站在原地,远远地看向马车离开的方向,却没发现身后,有几个蒙面的黑衣人逐渐靠近。
守在二皇子旁边的侍卫发现不对,立刻按住腰间挎着的刀柄,但他还没来得及抽出来,就忽然被一剑砍掉了头颅。
炙热的鲜血喷洒了二皇子一脸。
他的眼球都快要瞪脱窗,目光落在那颗飞起来的脑袋上,立刻反应了过来,大声呼叫他那些还未跑远的侍卫。
“刺客!有……”
二皇子虽然跟武师父学过武,但他平时能偷懒绝不用功。
所以他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面对强悍的刺客,他也只比那个被偷袭的侍卫多活了一分钟。
他的侍卫闻声立刻赶回来,但已经来不及。
侍卫长看到二皇子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一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知道,自己完了。
不行,他必须要留下这些刺客!
没想到那几个刺客得手之后竟然没有撤退,竟然朝着他们攻了过来。
他们的剑法又快又好,对上他们几个人完全不虚。
而且侍卫长发现,这些人的功法,乃是军中正统。
他的心里一沉,感觉不妙,他必须得把这个发现传回去,但那些刺客完全不给他脱身的机会……
黑夜里兵刃相接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甄娴玉和傅淮安的马车离远了,都能听得见。
这时候马车路过南城兵马司门口的时候,忽然被人拦下。
注意到马车上的标志,南城兵马司的人倒是比较客气,“后面出现了刺客,还请世子先下马略等片刻。”
傅淮安闻言点了点头。
坐在马车里的甄娴玉一挑眉,忍不住撩拨系统,“哟,没想到你们家大反派,居然还是个五好市民,这么听警察叔叔的话啊。”
系统:【……】
今天它被甄娴玉的骚操作弄得整个统心累不已。
如今再看她和没事人一样,它顿时当场破防,【你别和我说话,我想静静。】
甄娴玉很明显不想放过它,“要不你还是解绑吧?不然我只会把你的剧情搞崩。”
系统没出声,很明显已经开始了自闭。
调戏未果,甄娴玉叹了口气,觉得躺平的人生真是寂寞。
只是她没寂寞几分钟,拉车的马猛地扬起前肢站了起来,发出了痛苦的西律律的叫声。
甄娴玉猝不及防,猛地向后一仰,一头撞到了马车上。
陈伯当场就被甩了下去。
马儿发了疯似的突然跑了起来。
甄娴玉:“……”
她是寂寞,但不想GG。
救命!
她用力地抓着一切能被她抓住的地方,但还是被颠得肠子快断了。
她知道在马儿受惊的时候,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自救。
不然她一旦被发疯的马甩出车厢,或者翻车,她都有可能会死。
可是车厢里面实在是太难抓了,她现在像是被不倒翁一样。
甄娴玉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然后猛地从空间里翻出了一个马桶搋,用力像车壁一按。
里面的空气被挤压出去后,立刻成了一个结实的着力点。
甄娴玉借着这股力气,飞速移动到了马车门口,一把掀开了帘子。
淦!
这马是飞了吗?
这速度,跳下去得摔断脖子吧?
甄娴玉麻了,她皱了皱眉,又掏出了一支手.弩。
她挂在马桶搋上随着马车四处摇晃。
但她却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了一个相对的平衡。
抬手。
眯眼。
瞄准。
“咻!”的一声,一支黑色的短箭穿过马车帘子掀起的一个缝隙,急jsg射而出。
与短箭同时抵达疯马头颅的还有一柄泛着寒光的弯刀。
随着一声极细微的短箭穿透马儿的声音,还有一声更大“噗”的一声。
那把弯刀动作干脆利落地斩下马儿的头颅,鲜血像是下雨似的喷了出来。
极速朝前飞驰的车厢也因为马儿突然的死亡,猛地向前一晃后骤然停止。
一只修长手探入她的面前,属于傅淮安那独特沉稳的嗓音响起,“抓住我!”
甄娴玉这才发现,原来刚刚注意力太过于集中,她竟然没听到傅淮安跟上来的马蹄声。
她立刻将马桶搋掰下来和手.弩一起送入空间,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干燥温热,掌心还有一些练武留下的薄茧。
两相接触,属于傅淮安的那只手,虽然长得漂亮,但极有力量。
握住的那一刹那,甄娴玉就感觉到猛地一股力道传来,她就被拉出了马车!
甄娴玉:!!!
好臂力!
但这是在马上啊啊啊!
她的心猛地提起,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坐在了傅淮安的前面。
身后的人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握着缰绳,淡淡的不知名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他□□的马为了追马车,速度很快,根本无法马上停下。
甄娴随着马儿奔跑的动作被颠起后又重重的落下。
感受到两个人贴得越来越近,甄娴玉:“……”
阿巴阿巴,她的脑子怎么自动变色了?
身后的马车发出轰的一声,翻了。
傅淮安带着她又往前骑了十几米才停下。
大概是剧烈运动过,他的呼吸还不太稳,马儿在原地踏步,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甄娴玉没回过神,头顶就落下他的询问,“如何?夫人可有哪里受伤?感觉如何?”
甄娴玉张了张嘴,下意识道:“感觉有点黄……恍惚。”
傅淮安顿了一下,也不知道听没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只淡淡道:“我扶你下来。”
他先下了马,然后掐着她的腰,就像是搬东西似的把她给搬了下来,杵在了地上。
甄娴玉:“……”
她觉得自己和脑子里的废料一起被傅淮安当垃圾给清理了。
好了,冷静了。
傅淮安已经朝着刚刚被他砍头的马走了过去。
除了在地上滚了一圈的马头,巨大的无头马尸躺在地上,傅淮安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然后道:“马在半个时辰前被人下了药。”
半个时辰前,他们正在皇宫,马车就停在宫门口。
傅淮安蹙眉,转头就发现了马脖子上的一个极细小的血洞。
那个血洞前后贯穿,恰好以武器的巧劲打断了这匹马的颈椎和神经。
若是他没有及时砍下马头,以这匹马受伤的程度,甄娴玉也不会出事。
他扫了她一眼,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将那支短箭藏入了袖中。
在马第一次发疯的站起来的时候,陈伯就被甩下去了。
虽然摔得不轻,但到底没有什么大碍。
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一脸愧疚,“世子,少夫人,都是老奴没控制好马,害的少夫人受到了惊吓……”
甄娴玉摇了摇头,“陈伯,这和你没有关系!世子说这马半个时辰前被人下了药,你那个时候,可还记得有谁靠近过马车?”
陈伯皱眉,开始回忆。
这时候,南城兵马司的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脸急迫,“世子,出大事了!您刚刚过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的人?”
傅淮安将手里染着血的弯刀:“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脸色惨白,“二殿下被人枭首,他的侍卫已全部身亡!刺客不知所踪!出事的地点就在世子和少夫人回府的那条路上……”
傅淮安的面色一沉,冷笑了一声,“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是我杀了二皇子?”
“不敢!下官绝对没有那么意思!只是事情发生的突然,还请世子配合一下我等。”
“呵。”傅淮安扯了扯嘴角,“我当然会配合,但今日我与夫人差点被人谋杀一事,还请你们查清了,也给我一个结果。”
南城兵马司的人顿时露出了一个难看的脸色。
先是皇子被杀,再有世子遭到暗算。
他忍不住嘴里发苦,怎么都在他们南城兵马司的地界出事!
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只能立刻去检查地上的马。
这才发现那马的血乌黑,一看就是中了毒。
“世子世子夫人受惊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喝杯茶压压惊,今日的事,我等都要先报给指挥使后,再行定夺,还请世子恕罪。”
傅淮安并没有答应下来,一贯温和的脸此时没有任何表情,眼底冷意骇人,“我夫人受到了惊吓,需要先回府压惊,你们若是有什么事,便直接去国公府!”
拉车的马儿和车厢都废了。
甄娴玉以为自己要走着回府了,却没想到,傅淮安竟然又把她给提到了马上。
当着众人的面,他的语气带着安抚,温柔的吓人,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若是怕,便将脸埋入我的怀里,马上就能到家。”
甄娴玉:“……”
先不说埋入他怀里这个姿势要和他面对面。
就单单说他这个语气,能不能不这么吓人。
甄娴玉虽然知道他是演给外人看的,但还是好一阵的无语,她抿了抿唇,“你的马,没事吧?”
傅淮安的语气更温柔了,“我已经检查过了,踏雪没有任何问题,不会再出现刚刚的情况了!”
甄娴玉:“……”
和她说话的功夫,傅淮安已经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
他先骑马带甄娴玉离开,陈伯留在南城兵马司,等会由他们的人送回去。
两个人挤在一起,格外的暧昧。
他稍稍低头,就能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
甄娴玉有点不太适应地拧了拧身子,结果却被傅淮安给掐住了腰,“别乱动!”
甄娴玉叹了口气,今天可真是个多事之秋,早知道她就应该装病不出来了。
甄娴玉仔细琢磨了一下今天的事儿,怎么都觉得好像不对劲。
她忍不住叫系统,“原著拿出来给我看看,二皇子是今天死的吗?”
“……”
甄娴玉:“喂,你说句话啊,我知道你还在!你别躲着不出声!”
系统:【……是】
真的是多一个字都没有的。
甄娴玉:“原文剧情,谢谢。”
系统:【你不是不做任务吗?】
甄娴玉理直气壮,“对啊,我做不做任务和我看不看原文剧情有服么必然关系吗?”
系统:【……】
系统:【你如果不做任务的话,我不会把剧情给你的!】
甄娴玉翻了一个白眼,“切不给拉到,早就看过的东西,我想起来了!”
系统:【!!!】
甄娴玉早就想起那段剧情了,但就是不记得是哪天。
原文里,二皇子因为傅淮安的缘故,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正巧遇上了原主,便想要调戏她羞辱傅淮安。
没想到七皇子出面阻拦,二皇子愤愤离去,却没想到竟然死在了宫外,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傅淮安是凶手。
皇帝大怒,下令将傅淮安投入大牢……
等等,投入大牢?
甄娴玉本来还在那琢磨复盘凶手是谁,顿时懵住。
虽然他最后被平安无事的放了出来,但……该不会很快他们两个就要一起铁窗泪了吧?
“夫君,你和我说实话,今日的事,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傅淮安低低地笑了一声,“夫人为何这么问?戮杀皇子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我怎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再说了,我如何能知道二殿下这个时候不在宫中,而是躲在我们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低头,呼出的热气拂在她的耳畔。
甄娴玉的身体猛地一颤,只觉得耳根处又酥又痒。
傅淮安这她那反应剧烈的一哆嗦,给吓了一跳。
“马上危险,不是告诉你,不要乱动?”
甄娴玉与他胸膛紧贴的那一处,也觉得无端热了起来。
她抬手揉了揉耳朵,语气有些凶,“你说话就说话,离我那么近做什么?”
傅淮安有些无奈,“不是怕你听不清?”
因为这次她捂着耳朵,所以热气都拂在她的手背上,她本部应该再和刚刚一样那么敏感,但偏偏她浑身都别扭极了,“你闭嘴!”
喊完她顿了顿,才弥补道:“不许说话了,会灌一肚子的风。”
……
也不知道那些官员是怎么调查的,案件上报刑部移交大理寺后,最后竟然真得和原著写的一样,最后凶手的人选指向傅淮安。
原文的理由是他们二人不和,又遇到二皇子戏弄他妻子一事,所以傅淮安一时不忿,杀了二皇子。
而现在的理由比原著里写的还要离谱,说傅淮安是因为忍受不了一个男人的畸形喜欢,所以才把人杀了。
至于他们的马车出问题,那也是jsg掩人耳目的手段。
不然为什么他们两个为什么临时调转马车?而且那毒药还是下在拉甄娴玉的马上的。
如果真的要刺杀傅淮安,为什么不直接毒死他的踏雪?
而且那刺客在刺杀二皇子的现场遗留的长剑上有镇国公府的族徽。
甄娴玉听到这话的时候都气笑了。
这是什么小学鸡陷害手段?
言情文也讲究一下逻辑好吗?
杀人还留下族徽,和在地上写XX到此一游有什么区别?
那些查案的官员拿人当傻子忽悠吗?
还是他们觉得皇帝是个蠢货?傅淮安是个脑缺?
甄娴玉无语凝噎。
但偏偏皇帝因此斥责了傅淮安。
虽然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好事撤了傅淮安的职。
责令他即日起不得出门,在家反省,待大理寺查出凶手后,再定。
甄娴玉知道,这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的栽赃陷害,明诚帝还要责罚,无非是因为明诚帝看太子不爽。
所以一找到机会就要打击太子一脉的人。
甚至,明诚帝一改之前修道不问俗事的态度。
强势且霸道地训斥了太子一番,并且夺走了太子的监国权。
几位皇子除了七皇子,其他都在六部担有重要的实权职位。
见太子突然被申饬,他们背后的势力纷纷不安分了起来。
外面乱成一团,甄娴玉倒是再家里云淡风轻。
甄娴玉见他顿顿来自己院子里蹭饭,有些饭,“夫君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傅淮安看了她一眼,面上的表情很淡,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
甄娴玉沉默了一会,觉得他明知故问。
“你就不怕洗不清罪名,最后会被杀?”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傅淮安的眸子幽深一片,不过只是片刻就化作了温和,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个错觉。
他面露无奈,有些愧疚地开口:“倒是这次害的夫人被我连累,受到了惊吓。”
甄娴玉点了点头,“确实。”
傅淮安一愣。
甄娴玉看向他,“我已经连续被夫君连累好几次了,夫君打算怎么补偿我?”
傅淮安不动声色,“夫人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甄娴玉笑了一下,“我也不为难夫君,既然现在夫君比较空闲,无公务要处理,那就给我写那一万字的骈文吧?我想看。”
傅淮安:“……那日夫人不是说不用写了吗?”
“是那日不用写了,不是不用写了。”甄娴玉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垂眸,“唉,夫君不写也可以,不就是对我不是真心的吗?我早就该知道了。没事的,我不介意,我能想开,和夫君成亲几个月了,夫君抱过两个男子都没抱过我,我知道是我不得夫君喜爱,是我不够好,所以才不能让你动心。”
傅淮安:“……”
他顿了顿,抬手揉了一下眉心,“夫人……”
甄娴玉不说话。
傅淮安看了她一眼,“罢了,既然你那么想看,我便写,只是,一人做文章难免寂寞,不如……”
甄娴玉立刻打断了她,“那我让别枝和银袖去你的书房红袖添香。”
傅淮安嘴角抽了抽,“我的书房从不让其他人进。”
甄娴玉摸了摸下巴,“那你打开窗户,让她们两个站在窗户外面给你弹琴磨墨,这样既能让你不寂寞,又不会进你书房!夫君,我的办法好吧!”
傅淮安:“……”
他发现自己再怎么暗示她也不会接茬后,干脆直白道:“我想夫人陪我!只有夫人在我身边,才是真的红袖添香。”
甄娴玉:“……”
休想骗她去书房,奴役她去磨墨。
她立刻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可是……我不认得字,也从未做过那些事,怕是会给夫君添不少麻烦!”
“做不好又何妨?”傅淮安敛眸低笑,“我就想夫人陪着我。”
甄娴玉按住胸口,“……”
没事笑那么好看做什么?
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