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安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愣了半晌後,忽然抬手扶額失笑。
饒是他自詡心誌堅定,除了國事內外紛爭外, 隻有爭權奪利。
但此時他的心態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波動。
他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 本來準備的那些安撫的話, 也全都沒了說出口的興致。
她真的是時時刻刻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 她的想法不要猜。
追根究底得到的答案, 永遠不是他想看的。
他就這麽坐在一旁看著甄嫻玉一路逗狗回了家。
然而此時的他還不知道, 家裏多了一隻狗意味著什麽。
兩個人到家之後, 他去了書房, 宮裏的暗線已經將宮中發生的事情全都傳了回來。
傅淮安坐在上首,若有所思。
明誠帝荒唐了這麽多年, 太後都沒打算動用先帝的遺旨。
今日她卻輕易地說出了要用遺旨廢帝的話,看來, 明誠帝不分青紅皂白地將太子禁足一事, 惹怒了太後。
畢竟太子乃是一個國家的根基。
動搖一個優秀的儲君地位, 無異於會滋生其他人的野心,讓朝廷開始變得動**。
她現在公開說這件事, 除了為了警告昏聵的明誠帝, 可能最大的用意還是為了震懾那些不安分的皇子和他們背後之人, 告知眾人太子的地位穩固。
但現在明誠帝對太子的厭惡幾乎不加以掩飾, 完全依靠太後的偏扶,根本不現實。
哪怕有遺旨, 太子現在的處境也極其微妙,稍有不慎, 便會釀成不可彌補的禍患。
傅淮安眉心逐漸擰起,一手撐在下巴上, 一手把玩著一塊鎮紙。
正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抓撓聲。
吱吱嘎嘎,格外刺耳。
還伴隨著小狗時不時歡快的一聲“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