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尚好, 小娘子的容光正盛。
劉羨暗自揣測她來這裏尋他說這些話的動機。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徐苼,對麵坐著的女人,一雙杏仁眼, 皮膚白皙到隱隱可以看到青色的經脈。她和記憶中的父親生的沒有一絲相像之處。
“可憐你?”徐苼樂了:“我是吃飽了撐著。”
興許是怕對方不信,她又補了一句。
“我與你雖有血緣上的關係, 但從未以兄妹的情意相處過一天。說的再難聽些,你我都從未在一張桌子上用過飯。你說的可憐, 可真是天方夜譚。”
劉羨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既然如此, 還請高貴的徐家娘子帶著你這些東西離開這裏!”
“我留在這裏,讓你心裏難受了?”徐苼勾起發帶的一角, 冷豔的不行:“那我可太願意看到雅山公子抓心撓肝了, 今日呢, 我就呆在這裏哪也不去。”
他再看一眼那雙杏仁眼, 天真又爛漫。分明嘴裏說的如此不近人情,可是徐苼依舊是含著笑的表情。
在得知父親還有私生女在世上時, 劉羨也曾設想過, 她會是個柔弱的小娘子。
徐苼把該說的都說完了, 也沒了繼續討好他的心智。索性,她把那木頭往底衫一丟:“這東西, 與我而言無用。你既然不肯要, 那就丟掉罷。”
那上好的木頭, 就被小娘子鬆開了手指, 掉到了地上, 發出哢噠一聲清脆的響聲。
而後, 徐苼又說:“畢竟是好木頭,丟掉有些可惜。要不然, 就拿把火燒了?還能聞一聞味道。”
她微笑,那種扼製劉羨喉嚨的恐懼感又來了。
徐苼,真的和柔弱沒有一絲的關係。
“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她又微笑一下:“雅山公子又不要,那才是暴殄天物。落在我手裏,聞一聞味兒已經是它最大的價值了。”